房間裏連下腳的地方都沒有,隻要站在臥室的門口,“你這是幹嘛呢?”
朱尋尋撿起一件她剛買不久的白色T恤扔到床上,皺著眉頭看陳婉儀的奇怪舉動。
“給你找衣服!”
“找什麼衣服?”
陳婉儀找了半天沒有找到稱心的,挫敗的往床上一坐,對著床上七七八八的衣服沉默幾秒鍾,然後抱起來一股腦的全都塞進櫃子裏,把散落在地上的鞋踢到一邊,拍拍手上的浮塵,“走,給你買參加酒會的衣服去!”
酒會?
朱尋尋愣怔了十幾秒,才想起來她這麼奇怪是為哪一茬,“我不去!”
見陳婉儀的麵色不善,趕忙補充道,“酒會就是吃吃喝喝,沒什麼意思,而且這馬上快中午了,該做午飯了!”
您老就在家做飯吧,別折騰了!
陳婉儀去洗手間洗了一個手,換了身衣服,對著穿衣鏡圖口紅,開啟過來人模式,“要說你什麼都不懂,你以為酒會就是吃吃喝喝?有錢人在哪吃不行?非要亂哄哄的湊到一起吃?人家這是在社交,社交懂不懂?多認識個人多條路,人脈都是這樣來的!”
她收拾妥當,催促朱尋尋,“別愣著了,趕緊的,中午咱娘倆在外麵吃,我請!”
陳婉儀一旦決定的事,很難改變,朱尋尋本來的策略是陪她出去逛逛,逛完就說晚上還有其他事找理由躲開,不然悶在家裏聽她吵吵,倆人還得鬧的雞飛狗跳,讓鄰居看笑話!
誰想在去市中心的路上,接到了一個陌生號碼的電話,接了以後才知道是江鑫然用他家座機打來的。
“沒忘今天晚上的酒會吧,一定要記得參加。”
朱尋尋瞅了一眼副駕駛上的陳婉儀,簡單的說,“不!”
“我哥未來的太太就在裏麵,難道你一點也不好奇?”江鑫然繼續慫恿。
“少胡說!”
“真的!你一定要來,到時候會有巨大的驚喜等著你!”
“不!”
“不來你一定會後悔!”
“不!”
“反正你跟我哥早晚得吹,為了公平起見,我給你介紹青年才俊!”
“放你媽的屁!”
不等江鑫然再說什麼,朱尋尋就氣惱的扯了耳機線,她越發的肯定,江鑫然就是有病,不是心理有問題,就是腦子有問題!
陳婉儀奇怪的看她一眼,“怎麼了,氣成這樣?”
“碰上無恥小人!”
“誰?給媽說,媽對付這種人最有辦法!”陳婉儀眼睛發亮,目光炯炯。
“行了吧,你少給我添亂!”
午飯的時候,陳婉儀破例帶朱尋尋去吃了頓西餐,還很特別的點了兩杯紅酒。
坐在視野開闊的靠窗位置,賞心悅目的俯瞰著H市區的全貌,聽著悅耳的小提琴演奏,陳婉儀一邊用刀叉跟牛排作鬥爭一邊感慨,“這才是生活啊!”
越發堅定了她要把朱尋尋嫁進豪門的決心,她陳婉儀這輩子在同輩人的眼中還算嫁的好的,雖然年輕的時候有過一段不光彩的地下情,但是老天待他不薄,讓她遇上朱成仁這個忠厚老實的大好人,過上人人豔羨的教授夫人生活。
可是人比人氣死人,隨著時代的發現,人心越來越浮躁,人也越過也現實,在這個“笑貧不笑娼”的時代,金錢成了衡量一切婚姻幸福與否的硬標準,陳婉儀的思想也發生了巨大變化。
她嫁給朱成仁,不虧,但是她不能讓唯一的女兒平平淡淡一生,朱尋尋有文化有學識,長的也不錯,她應該有更廣闊的天空,摘取更燦爛的星辰,看更多很好的風景,享受更物質更奢華的生活!
酒足飯飽,稍作休息之後,陳婉儀便豪氣的帶著朱尋尋穿梭於各大名品店。
以陳婉儀對酒會的穿著的理解,既不能太保守讓人覺得無趣又不能太暴漏讓人覺得妖媚,得取了中間,有個度。
起初朱尋尋對酒會是非常抵觸非常抗拒的,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陳婉儀不停的給她洗腦,尤其是江鑫然那句,“我哥未來的太太就在裏麵”像是一把鋒利的刀挑著她的神經。
這件事全都是江鑫然一手策劃跟許錚沒有一點關係,但朱尋尋就是介意,介意許錚兩個字跟其他女人連在一起。
她指著一件露肩的大紅小禮裙對陳婉儀道,“我覺得那件挺好的!”
她倒要看看在江鑫然眼裏,什麼樣的女人才是跟許錚相匹配的!
許錚以前說過,她穿紅色好看,你她今晚就以大紅色亮相酒會,最好把那些千金名媛都比下去。
可當挑好尺碼試穿好準備結賬的時候,被服務員報出的一串數字驚呆住,朱尋尋暗暗咋舌,這麼貴?兩平米的房子啊,穿在身上?
算了,她還是省省吧,買了這件小禮服,今天光彩照人了,往後幾個月她都得吃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