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足有五分鍾的時間白景譽沒有說話,慣有玩世不恭的痞笑漸漸的隱去,換成一副嚴肅凝神的模樣,他像是在消化一份重要的文件那樣逐字逐句的消化著許錚剛才說的話。
她是我的太太,我們受法律保護!這是什麼意思?這個男人到底是幹什麼的?他跟朱尋尋到底是什麼關係?
末了,他從自己的思緒中回神過來,直愣愣的盯著許錚懷裏的朱尋尋,不可能,她的朱尋尋絕對不可能做出這麼離經叛道的事。
想輕鬆些用句玩笑來揭穿許錚的口出狂言,可是他做不到,多少年了,隻要牽扯上朱朱尋尋,他就玩笑不起來, 記得曾經就因為一個男生在迎春晚上上跟朱尋尋合唱了一首情歌,當晚他就找人黑了那個男生的電腦,導致他辛苦一個月寫的論文毀於一旦。
在感情裏,他是一個十足的小氣自私之人,容不下除自己之外的任何男性,不管外表表現的多麼無所謂,也掩蓋不了內心十分緊張害怕失去朱尋尋的事實。
他愛朱尋尋,不管她說多少次分手,他都有信心重新把她追回來,這不是他的自大,而是他知道朱尋尋也像他愛著她樣愛著他。
他的目光在朱尋尋與許錚臉上轉換了幾下,忽然就笑了,輕抹著一下微皺的額頭。
“嗬,嗬嗬,朱尋尋這就是你打擊報複我的手段?從哪找的群眾演員,用不用我替你報銷費用?”
隻有這一個可能來解釋眼前的情況,朱尋尋的這些小伎倆以前不是沒用過,很多次劇情沒有進一步展開就被他戳穿,她所謂的聰明在他眼裏不過是些小兒科的雕蟲小技。
看著朱尋尋睜大眼睛吃驚的樣子,他就知道他又猜對了,不禁輕輕的鬆了口氣,伸出手臂把朱尋尋從許錚的懷裏拽出來,嗔怪的又敲了一下她的額頭,無奈用寵溺的說,“你啊……什麼時候才能……”
手指下的溫潤的觸感還沒完全來得及熟悉,隻覺得指下一空,朱尋尋再次被許錚從他手下拉開,淡然的說,“抱歉我今天沒帶結婚證,如果你還不相信請打車民政局進行查證,我跟尋尋還有別的事情就不奉陪了!”
陳婉儀接完電話從客廳過來,看好戲般的冷眼旁觀,她都盤算好了,今天無論是白景譽還是許錚,誰贏誰輸他都不管,她要攢著精力對付最終剩下的那一個。
她的目光停在朱尋尋身上,心底哀歎一聲,她這個傻閨女,就知道她對任何人狠不下心。
除了時間提前了一些,其他的都是按照朱尋尋預想發展的,看白景譽的反應確實達到了當初想要他難過的目的,本該高興的心情卻沉悶如一塊兒鉛石,她甚至都不敢直視白景譽的眼睛。
先做錯事的明明是白景譽,為什麼現在良心不安的卻是她?
別心軟朱尋尋,一心軟你就輸了,想想他是怎麼對你的?想想他跟那個女的是怎麼舉杯把歡的?早知現在何必當初,這一切都是他自找的,你不過做了你該做的事,出了你該出的惡氣!
心裏明明都想通了,許錚拉她離開的時候,她的雙腳卻像是灌了鉛一般沉重不能向外邁出一步。
許錚溫熱的手掌順著她的胳膊向下滑,觸到她的手心一片冰涼,他閉了閉眼,略帶薄繭的手指穿過她的掌心與她十指相插,慢慢握住,直至兩隻手緊密的沒有一點縫隙。
前麵的動作白景譽都可以睜一隻眼閉一眼忽略不計,單單這個動作徹底惹怒了他,他的黑眸微眯,目露不善,冷淡的語氣堪比數九寒天,“演技好固然是好事,可入戲太深就是自作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