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德城,那些得到通知正式被接受為學生的年輕人們參加了難得一次的聚會,眾人去到了登倫麥學院平常甚少用到的大禮殿堂——巨大雄偉的殿堂內豎立著十八根石柱,殿內以靛藍色等冷色調為主,石柱上雕有栩栩如生的浮雕,寬敞明亮的堂地由厚實優雅的大理石鋪成,四周鑲嵌著巨大的彩色琉璃窗,很多象牙製品和琺琅器皿錯落有致地擺設在殿前。整個大殿高大肅穆,讓人走進其中就被眼前所見而迷住而陶醉。
殿堂十八根石柱的最內處,有一個三階的殿台,台上三張槿木雕刻嵌金玉珠寶的深紅色大椅,中央的一張椅還墊上了黃金色的椅絨長穗墊。
藝術方麵登倫麥學院已經做到了極致,很多帝國畫家無論任何畫派的,畢生的心願都是希望能在這樣的大殿頂穹之上臨摹描繪一幅恢弘大氣的畫,他們堅信這是最高尚的可向至高神靈表達純粹敬意的方式。
新生們靜靜地排成幾十列站在殿台前。登倫麥學院院長蒙德古領著學院眾師從殿台後麵走出來,教師們分成兩排站在殿台兩邊,一位副院長在三張椅子中最西麵的那張上坐下。
這個特殊的明天,終於還是到了。
登倫麥學院新生入院。
蘭斯在千人新生中,尋找黑篷人的身影,但事實他徒勞了,他一無所獲。
“你去哪裏了?要去集合了,一起走。”
沃肯對蘭斯說,他的臉色不太好。
“那緩步走上去的老人是誰,他看起來不簡單,氣場驚人。”安分地站在人群中,蘭斯問。
“蘭斯,這位老人就是登倫麥學院的院長大人,他叫蒙德古,是一位很令人尊敬的學者。”
蒙德古老人站上了殿台,他用行動告訴大家,求學之路上無分年齡大小,好似紅國那裏傳過來的一句有用的諺語“學海無涯”,這個白發蒼蒼的院長背手環視台下的新生們,開始了他的新生講話。
其實內容也不外乎的介紹炫耀登倫麥學院的曆史與鼓動學生提高學習熱情。蒙德古語言鏗鏘有力不失沉穩睿智,他把每年都要重複一次的新生講話一字一句說得充滿了活力與激情,新生們的情緒幾乎一瞬間就給調動起來。
不過這日,蒙德古似乎心事重重的樣子,講話有些心不在焉,隱隱似乎想是快點結束講話,敷衍了事的意思,隻是老人掩飾得好,幾乎沒有人發現。
蘭斯就發現了,不過他也是跟蒙德古一樣想快點結束。
底比倫與頓澤契爾兩國之間的議談,在最初彙合時就已經算宣告開始了。兩國的代表各準備一份協議契約,寫清楚要求對方盡到的義務與利益分割各事,兩國代表交換仔細看過後,如果對這些要求沒有異議的話就會在協議上簽署全名再交換回來,這時,議談就算完成了。一個很重要的程式,雖然大家都心知肚明薄薄一張紙代表的約束力是很少的,頓澤契爾是先低聲下氣求結盟的那方,要割讓付出的代價自然沉重,所以頓澤契爾那麼恨,恨逼得它舉國差點賣給底比倫的黑手——咄咄逼人的伊來斯卡帝國,最後拍桌子要求協議必須在帝國境內簽訂的正是頓澤契爾,就要出這口惡氣而已。
以後就是對戰帝國,頓澤契爾還可以盡情地進行嘲笑——帝國,你有什麼了不起的,我與底比倫魔國結盟的協議書還是在你的境內完成的!當然,底比倫舉國上下也是對帝國恨之入骨的,曆史上的舊恨暫且不提,就因為帝國的那次一石二鳥的暗算,差點要了底比倫新王卡洛斯的命。
蘭斯需要時間來好好看看懷中從上路以來就一直貼身攜帶的青玄色金線錦袋裏的契約協議,然後再與黑篷人見麵一次,完成它。
在這十字軍團重紮的加德城,呆的時間越長越危險。
蘭斯側頭看站在一邊的沃肯。沃肯正集中精神直望台上,剛毅的側臉透出對帝國敬愛忠貞與可為帝國做任何事情的勁頭。是的,保家衛國是每個年輕人心中燃燒的夢想,而沃肯考上武係的那一刻就已經注定了他將來的位置,他日有可能與帝國一戰,極大的幾率他們二人要在血腥戰場上見麵重逢。
理智告訴蘭斯,眼前的朋友將來會是一大阻礙,最好的處理方法是現在利用那點信任而馬上將他滅除,任何危險最好還是首先下手將它掐死在萌芽之中。
“朋友……”
這個詞此刻十分諷刺和有著沉甸甸能壓垮一個人意誌的重量,而此刻情緒是茫茫灰色的,蘭斯口腔之內嚐到了突然而來的苦澀的味道。(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www.qidian.com,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