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了一眼靠在楓晴身上的阮文昊,又看了看楓晴淚眼婆娑的可憐模樣,歎了一口氣,把阮文昊拉上了車。
在這之前楓晴問了阮文昊發生了什麼事情,他就簡單的講述了一邊折回來找她的前因後果,隻是中途那場強烈的廝殺被他一筆帶過。
楓晴又不是一個處事為深的小姑娘,就算他不說,她也能猜到那樣的場麵會有多麼凶險。她心頭又是一陣心疼:“狐狸,你怎麼這麼傻?”
“阿晴,你也是我的情人劫。”今生唯一的劫。
楓晴把阮文昊好送上了凱瑟琳的車,絮絮叨叨的說了一大推,要不是凱瑟琳的一句話,估計她還不能停下來。
“林小姐,你要是在這樣墨跡下去,就算沒有傷到要害,估計也要流血過多而死了。”她一身妖嬈的短裙,雙手握住方向盤。萬事俱備,隻差楓晴這股東風了。
楓晴這才恍然發現自己有多遲鈍,幫不上忙,還在這兒添亂。她停下了嘴裏的絮叨,凱瑟琳刹那間一腳油門就開了出去,片刻就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她回到房間,這一夜也沒有都沒有合過眼,雙眸緊緊的盯著蔥白的手指攥著的手機。
清晨第一縷陽光剛照進來,她就換了件衣服拿著包包就走了林家大宅。
醫院的長廊裏充滿著消毒水的味道,大理石的地麵冰冷質硬,牆壁也白的刺眼,楓晴不覺的蹙起了眉頭。
按照凱瑟琳給的地址應該是這裏,隻是這醫院有點大,她一時間還真有些找不到。於是她隨便就問了一個身旁走過來的護士小姐:“請問888病房怎麼走?”
那個護士沒有立刻回答楓晴的問題,而是警惕的上下打量著她,眸子裏閃過一絲戒備的神色說道:“你和病人什麼關係?”
什麼關係?情人?同事?不,好像這些都不是。
“我是他朋友。”楓晴想了好久才想到隻有這個答案才能準確的形容兩個人之間的關係。
白衣的護士小姐露出一臉的鄙夷之色,要知道這個病房裏住的病人可不是什麼人都能見的。她眸子向上一揚回答:“我也不清楚。”
話音剛落,她就扭著圓潤的翹臀,帶動著白色的護士服都跟著一搖一擺。也不管楓晴詫異的表情,徑直的從她身邊走了過去。
真是沒想到,這個醫院的護士都這麼囂張。不清楚?既然不清楚剛才為什麼又要問他倆的關係,真是腦袋病得不輕。阮文昊還真是不走尋常路,連住的醫院都這麼古怪。
她心裏惦記阮文昊的傷,雖然一直都有跟凱瑟琳保持著聯係,手術聽說也很成功,可是直到現在他都沒有醒過來。
所以結果就是,還要麻煩一下凱瑟琳。
片刻之後,就看見凱瑟琳急忙慌的從一個方向趕了過來。緊身的包臀裙,靈動的身段,烏黑順治的長發,一雙藍色的眸子閃過一絲疲憊。
“哎,真是敗給你倆了。一個傻得不要命,一個笨的找不著路。”這就是她看見楓晴之後說的第一句話,一聲歎息中,包含了太多。
或許此刻的楓晴聽不出來,隻是在今後幾年中她真正明白她的那聲歎息代表著什麼。
楓晴臉上一紅,被她說的有些不好意思。嬌羞的沒有說話,隻是垂下眉眼,緊跟其後。
這層樓要比其它層都要安靜許多,楓晴瞧見紅色的“重症監護室”幾個字之後,又看著裏麵昏迷的男人,蒼白的臉頰白的嚇人,沒有血色,嘴唇的顏色也近乎相同,隱約還可以看見有暴起的皮。
而且鼻孔,身上,還有手背上都插著管子,感覺躺在床上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斷了線破碎的風箏。
她鼻頭一酸,一行清淚就從眼瞼順著疲憊的臉龐滑落下來。
“大小姐,你怎麼說哭還哭上了?老大這不是活著呢嗎,你現在哭個什麼勁?多不吉利。”凱瑟琳這點上倒像是個男人,天不怕地不怕的她隻怕兩樣東西。第一就是阮文昊,第二就是女人哭。
她也有些手忙腳亂,從包裏拿出兩張紙來遞給楓晴。這場麵估計要是讓他老大看見有的心疼了,也是,這麼嬌柔漂亮的美人而在這麼一哭,作為一個女人的她都有些經不住了。
“你來的正好,我先回去補個覺去,這都一宿沒有合眼了。”說完之後嘴裏還不知道在嘟囔著什麼,直到她的身影在這層逐漸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