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瑟琳之所以看上去沒有太過擔心,是因為這樣的事情在A國幾乎就是家常便飯,他們所有人誰身上沒有挨過幾刀,幾槍,而在他們中間最強的也就要屬阮文昊了。
像是昨天晚上那樣的狀況,對於阮文昊簡直就是不值一提。如果要不是心裏掛麵著楓晴,他又怎麼可能會受傷?
楓晴站在窗前,連哭都不敢大聲,生怕吵醒了他一般。
她默默的看著病房內沉浸在安靜中的他,原來他也不是無所不能,他也會受傷。
不知何時她的身旁走過來一個人,而他看見楓晴的第一瞬間也是驚了一下,隨後表情又恢複淡然。
“你好,請問你是?”他有些不忍心打擾這樣唯美的畫麵,可卻不得不去打擾。
楓晴聽見有人叫她,條件反射一般的轉過了身,看著站在麵前一身白大褂的男人。
嘴角有著若有若無的弧度,鼻子高挺,顴骨也略高,雙眸有著不同一般人的清澈,像是孩子那無辜的眼神,沒有任何雜塵,一個金屬鏡框裏鑲著一片透明的鏡片。
這個人給人的整體感覺,就是那種如沐春風般的安靜踏實,儒雅的麵孔沒有任何的偽裝,明亮的眸子中也沒有任何的雜質。不似阮文昊戴上眼鏡後雖然還是紳士,但總給人一種狐狸般狡猾的感覺。
直覺告訴楓晴,這個男人幹淨就像他此刻所表現出來的一樣。
“……我叫林楓晴。”她淡淡的說道,明亮的眸子還有未散盡的霧氣,濃密的睫毛上晶瑩的淚珠掛在上麵。
他心頭一顫,對於這個名字他太熟悉不過。不隻是是因為她在滄海市的光榮事跡,還因為這個名字是阮文昊從小就掛在嘴邊的。想當初在那艱苦訓練的日子阮文昊都是靠著她這股信念才能支撐下來,有了今天的成就。
而楓晴的名字,不但伴隨著阮文昊成長,同樣也伴隨著他長大。
“你好,我叫程錦榕,阮文昊的朋友。”他伸出了修長的手,嘴角的笑容又深了許多。
楓晴同時伸出了手,兩個人就算是從握手認識了。程錦榕看著麵前的人兒,白色的長裙包裹著玲瓏的身軀,白皙的脖子修長,明亮的眸子閃著光澤,微紅的唇透著淡淡的粉紅。
他不覺的心裏自歎道:“阮文昊真是好福氣。”
之後的時間裏,他給楓晴簡單的介紹了一下阮文昊的病情。說隻是中了一槍而已,但沒有傷到要害,而現在昏迷不醒,隻是因為他失血過多。
“中槍?……你說,他的傷口是搶傷?”楓晴這才恍然間聽到了重點,當時他就跟她說路上遇到了劫匪,受了一點傷。她心裏著急,也就忽略了許多問題。現在聽程錦榕這麼說,她才想到了什麼。
看她這樣的表情,應該是還不知道阮文昊的真實身份,也就沒有多說。用手輕輕的扶了一下眼鏡,平靜的說道:“病人來的時候已經昏迷了,具體是什麼原因,我想還是等他醒來之後你親自問他的好。”
他不方便多說,況且他也確實不知道。
而後,楓晴進入了重症監護室,當然這是經過程錦榕的許可她才能進來。
她坐在了病床前,兩個手放在上麵。明亮的眸子又染上了一層霧氣,不覺間就又已經如斷了線的珠子一般順著臉頰流到光滑的下顎,形成一股小水柱滴落下來。
手也不受控製的移到了那張蒼白的臉上,從眉頭,眼睛順下撫摸著,動作很輕,生怕會弄壞了一般。
那麼活潑狡猾的一隻狐狸怎麼就受傷了呢?躺在這裏真的都有些不真實……
“阮文昊,現在的你這麼乖,豈不是任我欺負?”
“受了傷就不要逞能,為什麼不趕緊去……醫院。”
……
她又對著昏迷中的他說了很多,心裏總是有一種感覺,現在她所說的話他都是能聽的見。隻不過他現在太懶,不願意搭理她罷了。
安靜的病房裏隻能聽見儀器‘噠噠’的聲音,輸液瓶中液體滴落的‘嘀嘀’,還有她自言自語的聲音。
“臭狐狸,你要是再不起來,我明天就跟阮世襲登記去。”她憤憤的說道。
突然間她手心裏的大手好像是動了一下,她立刻就將目光移到了病床上虛弱的阮文昊身上。微顫的雙眸緩緩睜開,嘴裏吐著不清不楚的話。
可就是這樣,楓晴還是能夠聽的見。他說的是:“……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她的語氣都透漏著歡快,緊繃的神經像是一下子就卸了下來。在下一秒,她就被帶入了一個結實的擁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