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嘖嘖,阿大真可憐,被人一劍斬成了兩半。”
君嶽的聲音聽上去是在可憐阿大,實則語帶戲謔,調侃的正是站在他身前的蛛使十葉。
十葉陰陽怪氣地答道:“你是皮癢了,還是肉癢了?”
“好著呢,不勞費心。既然玄鳴的強度已經試探出來了,我就把前後的兒郎們撤下來了。”
“隨便你。”十葉無所謂地背著手,迤迤然離去。
南來北往的客商等待許久,終於等到了攔在官道中間的那名紫皮男子離去。
玄鳴一行人繼續南下,不多時便看到了北返的行人。
“羽笛兄弟,這倚帝山的仙教每次都會隔絕無關人等的習慣,還挺有風度的。”
“大概吧,有點規矩總是好事,可以避免無關平民傷亡。”楚羽笛興味索然地回答,他看上去一臉心不在焉。
玄鳴驅馬靠到楚羽笛身邊,一手搭住他的肩膀笑道:“怎麼了羽笛兄弟,突然一臉鬱鬱。”
“沒有,玄鳴兄,我隻是在想身邊有沒有可以讓我傳授羽林槍法的苗子。”
“這還不簡單,沒有就招嘛。神州大地上,想學一技防身的人多得是。”
“就你南越槍王的水平,還怕收不到學徒麼?”
“玄鳴兄笑了。”楚羽笛當然知道這不過是玄鳴的善意吹捧,當不得真,但臉色也是由陰轉晴,恢複了往日的神態。
“話到這上頭了,羽笛。要不你我二人相互傳授,看看能否有所精進?這樣如果貧道碰上什麼好苗子,可以先幫你教著,免得錯過。”
“南下路途遙遠,玄鳴兄這提議倒是不錯。”楚羽笛點頭應允。
……
一行人過了華冕河,在華冕驛站休息一晚。玄鳴便在蘇謫他處心積慮謀劃楚家武學的調侃中,開始與楚羽笛相互學習對方武功。
第二日清晨,已是二月時分。華冕驛站的大廳,走進來了一名全身包裹在黑色大衣裏麵的男子。
男子把自己遮掩得嚴嚴實實的,這身打扮在江湖上雖然不算常見,但也不是沒有。
真正引起驛長無尤以及諸多過路的武林人士注意的,是這名男子嘶啞的聲音。
近年來豫州郡的有心人,聽這聲音聽得可是不少了。再結合男子的裝扮,不少人都默默提高了警惕。
“驛長,此地離倚帝山還有多遠?”男子忽略了周遭緊盯著他的視線,自顧自地問無尤道。
“不遠,客人過河之後往西北方向去便是。”無尤不慌不忙、若無其事地回答道。
“感謝。”男子沒打算多停留,轉身便要離去。
這時,玄鳴幾人正從門外走入,急步匆匆的男子把玄鳴撞得一個踉蹌。
“抱歉……”
“不妨事。”
男子腳步不停,目光飛快地掃了玄鳴一眼,又閃閃躲躲地收了回去。
玄鳴似有所感,視線一直隨著這蒙麵男子遠去,站在門口久久沒有動彈。
楚羽笛連呼他數聲,玄鳴回過神,不好意思地朝楚羽笛笑笑,抬腳邁入大廳。
待眾人坐定,蘇謫便問:“怎麼了?”
“無事,大概是認錯了。”他不打算多,蘇謫便也沒有多問,靜靜聽著玄鳴與楚羽笛繼續他們昨的話題。
“羽笛兄弟,你昨日提到的乘龍箭,是有後發製人的效果?”
……
雪已經消融得差不多了,平野上隻剩下稀稀落落的白。蒙麵黑袍男子從華冕渡口過了華冕河後,便緩緩地朝西北方向走去。
“我家的玉蟾,它老遠就聞到了一股熟悉的刺鼻的味道。原來味道出在你這裏,一個野生的屍人。”
君嶽輕輕地踢了踢腳邊玉蟾的後背,讓它離開。
他對著蒙麵男子笑道:“你身上的屍毒暴烈,侵蝕性強,一看就知道用毒之人是個新手。這種煉製手法,仙教幾百年前就不用了。看你搖搖欲墜,命不久矣,來我仙教何事?”
“在下韓剛,來此隻求解脫之法。”
“隨我來吧,能在這種煉製手法下麵保留神智的人萬中無一,你也算賦異稟了,教主或許會對你另眼相看。”
“感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