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關我的事,因為我……”
“我累了,想要休息。”葉紫終究還是沒讓白落帆把話說清楚,她不敢聽,也不能聽他接下來的話。
白落帆當然沒放手,隻要他一放手,她一定馬上逃開,那他將永遠也說不出他想說的話。他感覺的出來,她在逃避,但有什麼可逃避的?他不懂,真的一點也不懂,他望著她,眼中露出一顆一顆的銀色光點:“我不明白,你到底在怕什麼?”
怕什麼?這個問題他真是問對人了,她怕的太多了——淚滑過眼角,閃在他眼底,心底一軟,禁錮她的雙手鬆了許多,她苦笑,然後說:“我嫁過人是個已婚的女人,你告訴我,我怕什麼?”
“我曾問過你,在心裏是否還有那個人的存在,你當時的回答是‘沒有’。”
“我是不愛他了,可是這仍然改變不了我是個已婚女人的事實。”
又是她的狗屁‘理論’在作怪,這個女人認定的事一輩子都不會改,他到底該怎麼辦?“告訴我,怎麼才能找到他。”
“你找不到他,我也找不到,如果能找到他,我就不會這麼苦惱,可我再也回不去我原來住的那個地方了。就算我真的還可以回去,我回去了,也同樣再也來不了這兒。”
他不明白,他真的不明白,他隻知道——要她離開‘那個人’就真的這麼難嗎?他幾乎就要把她望穿了也找不到答案。
夜已經深了,深到伸處一隻手放在眼前卻隻看見漆黑。
這樣的夜,最適合喝酒,喝酒是為了醉,這樣的夜,醉了正好,因為醉的再難看也不會有人看見。
所以白落帆醉了,他實在找不到一個不醉的理由,一個人在什麼時候最開心?登科?洞房?都不是,人一出生就可以很開心,一生可以開心很多次,可有些人一出生就是可悲的,白落帆就是,所以他敬自己,對著月亮敬自己。
月亮看上去很寒冷,所以他也很冷,渾身都冷,從頭發到腳趾頭都像是沒有溫度。
他不該有溫度,一個一出生就被自己母親當做怪物一樣嫌棄的孩子怎麼可能有溫度?所以他笑,靠在冰冷的牆上笑,比哭還難看的笑。
“你這又是何必呢?”誰能想到,這個時候,街上還會出現人,還是一個女人,白落帆認識的女人——顧傾兒。
“你怎麼在這?”醉眼看著,他還能看清眼前的人。
“你讓我住王府,又沒在王府裏安置人看守我,我當然可以來去自如,我想出來走走,自然就出來了。你到底為什麼喝醉?”
“是嗎?”他不理會,跌跌撞撞的靠著牆走。
“你要去哪兒。”她問。
“回宮。”
“你知道現在是什麼時辰嗎?而且這個方向是出城是方向。”
“我不管。她不能沒有我——不能。”
“誰不能沒有你?我看你是醉了。”她伸手扶他,“我看你今晚還是先回王府暫住一晚等明日酒醒了在回去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