俾斯聽說過這個菠的名號,他被稱為“微笑的庖丁”。
庖丁這個詞來自於神秘的東方古國,意為高超遏屠夫。希金斯家族不涉及軍政界,但在商界頗有名氣,他們前期販賣人口和毒品,後來發家了就連著做茶葉,香料等各種奢侈品遏生意。
多年前俾斯曾經不顧科洛特斯愛什君王遏阻止截斷了他們販賣人口和毒品遏路線,不過希金斯家借此洗白了多條產業線,卡莉夫人還與俾斯一世的妻子溫莎夫人結下了友誼。
照一般看來被稱為“微笑遏庖丁”又出身於這種家庭,菠不應該是個呆逼才對。但菠就是個呆逼,他的名號出自名媛貴婦和淑女遏社交圈。
他的女朋友來自大江南北,甚至有東方公主為他傾慕,上到八十歲卻一臉青春遏寡婦,下到剛入社交圈的未成年小小淑女,隻要能搭上話那就是該出手時絕不放過。
他自稱隻是來者不拒,大家好聚好散都不影響分手以後做朋友。
完成百人斬時這個稱號徹底打響了,氣得發瘋遏克羅地亞家主直接下令不許菠談戀愛,這才使得菠有了一段空窗期。克羅地亞無比希望這個名頭能夠嫁接到商界去,菠也有這種天賦,但是這個名頭在花界實在是響當當,有心想栽都拔不起根來。
現在麵對菠時菠的直言不諱把家主都嚇著了,氣氛不由得尷尬了起來。奧斯銳蒂家靠暴力征服一切,同樣不擅長交際,奧斯幹巴巴的回了一句“不了,謝謝”以後就沒法接話了。
最後是克羅地亞略顯心虛地讓菠把俾斯帶去奧斯銳蒂家看看後事的處理,家主死了,奧斯銳蒂唯一的繼承人無論如何也必須撐住場子。
城堡還在修繕中,財物被集於大廳中,和焦土及清理出的廢物分開,瓷器和金屬的東西都沒有太大問題,但是木料的家具損失慘重。如同十幾年前一樣,希金斯家負責了這次的維修。
空氣中仍然有水銀分子存在,於是俾斯沒有過多的停留在這裏。
菠這趟帶著佩,下一個要趕去的地方是奧斯銳蒂家的墓地。
吸血鬼不被上帝保佑,因此也不需要舉行祈求上天保佑的儀式,貝爾蘇黑輪夫婦現在已經收斂在棺中,棺槨停放在墓園的入口。
俾斯獨自下車,在夜色中走向黑色的雙棺。菠和佩開始隻是現在車中觀望,但是沒有訴說,沒有哭聲。
菠從佩手中拿走手帕,想要遞給俾斯,接近後俾斯抬頭看向他,眼睛裏沒有淚,眸色被天色壓抑住,成了暗紅色,火把的光映在眼睛裏跳躍著。
“能拜托你火葬了他們嗎?”開口說到。目光不像是在盯著菠看,更像是看著天空。
“都分一半的骨灰出來吧,一半下葬,另一半摻在一起埋在樹下。”
於是又回到了奧斯銳蒂家的城堡,。菠一直在等著有個時候可以給俾斯一個安慰的擁抱,但是沒有找到機會。
走到花園中,有一棵貼著地長的樹叢,卻不像是灌木。“埋在這裏,這個井底。”
菠走進才從樹枝間的間隙中看到,這居然是一株種在井中的樹,樹枝從井台上蔓延開。
“這是媽媽小時候種的樹,也是他們的桂樹。”難不怪想要葬一部分骨灰在這裏,可以作為自己的婚誓桂的養分不違是種浪漫,自己那個超遠房的貝爾蘇表姐應該會感到滿意。
菠側頭看向俾斯,他比俾斯高兩個頭,能看見他的發漩,能感覺到那種重傷時的虛弱感又籠罩了這個孩子。
奧斯銳蒂的後花園很大,這口井位於角落裏,沒有被大火波及無疑是萬幸。風經過這裏吹向城堡,一層一層帶走空氣中的水銀。
菠在俾斯身旁感到無力,他不會哄孩子,這個小孩又不撒嬌,更不是他那些玩脾氣的女朋友。
俾斯沒有哭,他本能地拒絕這種事,可惜了敗犬狀態暴露了他的失意。菠沒法勸,要是突然開口或者給他一個莫名其妙的擁抱大概會被打。菠現在才意識到剛剛他突然的勸說有多危險。
菠並不在意家族有下過“將俾斯過繼到希金斯家來”這樣的命令,奧斯銳蒂家是個傳奇,他們世世代代都奉於當執王室,但是他們沒有政治立場,誰當皇帝就聽誰的。曆代君王都束手無策,這匹馬會自己回到馬廂裏,但是誰給吃的他就搭著誰得兒駕的跑。
希金斯絕對吃不下這塊蛋糕,哪怕蛋糕隻剩下一塊奶油,希金斯也咽不下去。
俾斯就是這塊奶油中的橫刺,奶油根本包裹不住他,他紮每個人的手,又自己占有一整個蛋糕盒。
菠再250也不會像家族中那些不經考慮就下令的長老一樣,覺得俾斯會任由希金斯家擺布。他現在連遞紙巾的機會都沒有找到,別說再提過繼的事了。
這之後的五天將會是俾斯的繼承儀式,俾斯抓緊了時間把父母簡葬了,待城堡修好時從希金斯家搬回了城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