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弦?”看著矮身坐在對麵的白發少年我又驚又喜,這回可有救了。
老婦人眉頭皺了皺,態度變得很不友好起來。“本姑娘說話還輪不到你小子插嘴!”
七弦神平氣淡的瞟了她一眼,不怒反笑,“我當然能插嘴,我家姑娘不想說話的時候都由我代言。”
老婦人用力捏著手裏的碗,臉色漸漸陰沉下來,一雙深栗色的眸子中帶出某種冰冷的情緒。
場麵有點冷,勢態有點嚴重。四周的客人悄然離開,拉了拉七弦的衣角我暗自作了個噤聲的手勢。“不好意思姑娘,舍弟脾氣有些古怪,還請姑娘不要見怪。”
“我要是見怪了呢?”
老婦人一臉無害的微笑,眼裏卻醞釀了幾分挑釁。
我心裏打了個突,有些不滿起來,這美人兒好大的火氣!
七弦有些沉不住氣了,幾次想豁然立起都被我扯了下去。我朝老婦人作了個揖,激動卻又無可奈何的道:“敢問姑娘,不知我犯了何種忌諱?”
老婦人厥著嘴,一臉刁難的模樣竟有幾分小孩兒的調皮。
我後背一陣冷汗,心裏琢磨著這老婦人要出什麼難題。
老婦人還沒有來得及說什麼,老先生早將她一把拉到了身後,他溫文的笑容裏有春風的味道。我傻愣的衝他笑,卻聽他說:“內人脾氣如此,並非存心作對,還請姑娘見諒。”
我當然不能說什麼,不光是我就連七弦的態度也軟了下來。“本也不是什麼大事,既然先生如此說了,我們也不是不通情理的人。”
聽到七弦的聲音,老先生幽幽的回過頭來。
目光相接,像兩顆流星在星際中相撞,一種源源不斷的力量在兩人中間迸發出來。
我暗自退了一步,躲到七弦身後。
老先生沉靜的聲音在前方傳來。“兔族人素來謙和善良,公子卻如此鋒芒畢露。”
明顯感覺到七弦的身子一顫,語氣裏的驚詫昭昭易見。“先生此話何解?”
“老夫順口而言公子不必放在心上。”老先生的口氣很淡漠,如同開了一個平常的玩笑。
“先生多慮了,既是玩笑之言在下又怎會在意?”
“如此便好,此番能見到兩位貴人,老夫榮幸得很。”
老先生一而再的說到貴人,說我是貴人應該是公主的身份,說七弦僅僅是因為一絲貴族氣息?不過想來也未嚐不可。
“公主出生皇家,自然是貴人,至於在下嘛不過山野之人,先生折殺了。”聲音低迷沉靜,隻有在情緒混亂的時候七弦才有這樣的聲音。
老先生聲音一冷道:“公子未免過謙了,夜氏——”
“你想知道野沃三位長老為何會死掉嗎?”
老先生的話頭被截斷,望著突然發問的七弦我有點摸不著頭腦,可是那問題我實在感興趣,比他們你一言我一語的抬杠讓我感興趣得多。“你知道?”
“我猜的,不知道對不對。”七弦輕淡一笑,眼神飄忽的落在老先生身上。
老先生眉頭微微一皺,卻極是禮貌的道:“老夫也很是好奇。”
“這都是四公子的妙計嗬!”七弦輕輕撫掌,嘴角扯出一抹冰冷不屑的笑容。“四公子最初讓使者去拜見族長,其實是投石問路。卻不知族長勢個迂腐頑固的老頭,不但對寫下的勸降書不作理會,更是把使者痛打了一頓。公子雖發了火暗地裏也給這族長記了一過,可是表麵還是雲淡風清。
怕影響野沃一族的團結安定,老族長並沒有把四公子派使者勸降的事情宣揚,而四公子第二日便派使者分別見了三位長老,使者來到長老家中便言辭切切的說族長已經麵見過公子使者 ,並與公子在一些事情的處理解決上達成了共識。三位長老自然不平:憑什麼隻準你族長與帝京來的人打交道?抱著這樣的心理三位長老麵見了公子派去的使者。這一次使者們除了勸降書外還多帶了一樣東西,談話氣氛很好,隻是與歸順之事三位長老都隻字未題。四公子早有準備,不接降書還有奪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