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人麵桃樹(1 / 1)

(這一卷是老婆子講的故事)大概是民國15年吧,記得那年俺爹去廣州參加蔣介石討伐軍閥的革命軍,俺爹最痛恨軍閥了。那年秋天有一隊官兵(應該是軍閥小部隊)來村裏索糧,那隊官兵怪罪爹參加了革命軍,就把俺家的糧食和牛羊都搶光了。

俺娘就隻有去給地主趙武德放羊,給家裏討口飯吃,不料50多歲地主看上了俺娘,非要娶俺娘當小老婆,俺娘不從,這羊就沒得放了,而且還把俺家的田地都給沒收了,俺娘就隻有上山砍材換錢養活俺。

後來冬天來了,大雪封山,山上的材都沒了,俺家就斷了糧,揭不開鍋了。那天俺和娘都兩天沒吃飯了,俺餓的一直哭,娘也沒辦法。娘就一個人往山裏去,大概是想碰運氣弄點綠色植物回來充充饑。

那天下午娘一個人冒著嚴寒往山上趕,來到山上,山上積了厚厚的雪,隻有幹枯的樹木,娘都想哭了,娘卻雙眼四處收索總想老天能開眼,讓她能發現點綠色的樹葉或草拿回去熬湯給俺喝。但是禍不單行,突然一聲狼叫,娘一看糟了,狼來了,有三隻瘦惡的狼出現在娘的來路上。

娘心想她死了無所謂,但她死後,俺必被餓死,娘不管那麼多了,就一個勁的往來的路反方向跑,那個方向是通往大山深處的,村裏很少有人往那個方向去。

娘想保住命就拚命的往大山深處跑,娘也不知道跑了多久,等娘跑不動了,娘以為死定了,一看後麵發現那三隻狼早就沒了蹤影,這時天也黑了下來,不過那晚天上的月亮很亮。娘跑到了一個她沒有來過的大山裏的老林子,這林子裏的樹木很粗壯,但沒有樹葉的樹枝長的很像人的手,而且樹上都結有許多像桃子的果實,更奇怪的這些樹已經枯萎,但還結有果實,而且這果實即像桃子也像嬰兒的腦袋,白紅白紅的,甚至還有未張開的眼睛。

娘敢斷定這樹是桃樹,不過這桃樹太奇怪了,冬天沒樹葉也結果,長的比一般的桃樹都粗壯,還有點人形。娘也已經餓的差不多了,就隨手摘了一個果實,摘的時候這果樹還發出像人喊疼的怪聲,娘不管那麼多了,就一口氣吃了一個,那桃子的汁液是綠紅色的,有點像血液,味道有點腥,但還能吃下去,娘又吃了一個,娘發現這桃子很撐肚子,吃了兩個就吃飽了,而且吃完全身充滿了力量,娘就一口氣摘了十幾個,隻是沒有袋子盛裝,不然娘還會多摘幾個,打算拿回家給我充饑。

娘還發現其中最粗的一顆桃樹上刻有一首詩,詩是這樣寫的:

道光十年爆起屍,

瓊夏為民鎮屍源。

布下桃陣壓怨氣,

請君惜護此桃陣。

娘是認識一些字的,看到了此詩,雖然沒有全看懂,但娘知道道光十年離現在(民國十五年)快100年了,這些桃樹還活著確實很怪,娘決定先離開此地。

娘就沿著雪地裏的腳印往回走,那晚月亮很明亮,腳印看的很清楚。娘離開那片桃林後不久,好像聽到那片桃片在背後發出了嬰兒般的笑聲,娘就害怕了,一個勁的往回家趕。在回來的路上,娘又發現了剛才那兩匹狼,那兩隻眼睛裏發出綠光的狼似乎要向娘撲過來。娘這時候感覺非常可恨,不知道那裏來的勇氣,娘衝了過去,一腳就把一隻狼給踹飛了,另一隻狼就灰溜溜的跑了。

娘也沒多想,就小跑著往回家趕,大概天明時,娘終於趕回家了,我那時餓的卷縮在快要熄滅的火堆旁。這時我看見娘的眼睛沒有以前那麼清澈,好像有一股怨恨的感覺,我輕輕的叫了一聲,“娘”。

娘走到我跟前,攤開手中的桃子,沙啞的說了聲,“桃子”,就暈倒了,我當時很餓,就一口氣吃了一個桃子,發現這桃子的味道跟以前吃的不一樣,還有紅色的汁液,我吃後還感覺肚子有點疼,但感覺很飽,感覺身體也有力了,我那時隻有7歲竟然能把娘扶到床上去休息。

因為我昨晚一直餓的睡不著,到了上午我很困很飽,就在娘的旁邊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