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焰在一旁津津有味的瞧著八卦。
恨不得秦樓立馬跟牛頭馬麵打一架。
他也老早看地府的這幫子差吏不爽。
“叩~叩~”
長篙敲在燈柱上的聲音,穿著黑袍的擺渡人突然開口,“我送你過去。”
牛頭馬麵:“……”
單焰:“……”
這是什麼情況?
秦樓道了一聲謝,二話沒說的坐上船。
“哎,等等。”單焰也跟著跳上船,然後衝著吃驚不已的牛頭馬麵擺擺手,船已經開動。
黃泉風利而冷,站在船頭的擺渡人卻絲毫無感覺,安靜的劃著船。
“秦樓,你是不是認識他?”單焰八卦的問道。
秦樓不想搭理他。
擺渡人幾千年前都出現,然後神秘消失,他怎麼去認識?
“他除了說上船吧三個字,我還真的沒有聽見他說過其他的話,偏偏你今天來,他說他送你過去,你說你要跟他沒關係,誰信啊。”單焰說話沒打算藏著掖著,聲音清亮,想必擺渡人也能聽見。
他說完,特意看著擺渡人的反應。
結果對方還是像那個沒有感情的機器。
“秦樓,你跟他聊兩句。”單焰慫恿道。
秦樓幹脆閉眼。
“我看你啊,除了對南風,就沒對其他人感興趣過。”單焰無語的吐槽。
誰也沒注意,那黑袍中的虛無似有有隱約的晃動,可惜太快,眨眼的功夫又恢複正常。
孟婆正給生魂灌湯,看著船上的三個人,判官正好也過來,看到這一幕。
著實沒有想到擺渡人扔下一大波的生魂,送了兩個魂過來。
“單將軍。”判官盯著單焰,麵色不愉。
“好久不見。”單焰笑眯眯的打了一個招呼,這都是老熟人,“我可不是來搗亂的,我是陪著這位秦道長過來而已。”
“我沒讓你陪。”秦樓絲毫不給麵子。
判官這才把目光移向秦樓,“爾等來此地府有何事?”
“尋人。”秦樓答道。
“地府管載萬千魂,何來人之說,還請去別處尋找。”
不愧是地府的人,說辭都差不多一樣。
單焰在旁邊聽的直撇嘴。
“陽間有一孩童,魂魄不小心入地府,我正是為他而來,那孩子不是短命之人,還請判官大人酌情處理。”秦樓解釋道。
“此事我等自會處理,你還是請回吧。”判官不容情麵道。
不管此事是真是假,現在奈何橋斷了,什麼事都亂七八糟,盡量少讓外人進來。
“那孩子我送過。”一個沙啞的聲音不緩不慢的響起。
說話的此人正是船上的黑袍人,他拿著一杆竹篙敲了一下忘川河上冒出頭想要聽八卦的冤魂。
判官訝然的看著黑袍人。
實在沒有想到他也要插手此事。
現如今奈何橋斷,正是需要擺渡人幫忙的時候,萬萬不可得罪。
隻是讓一個外人進入地府,著實不妥。
正頭疼之際,孟婆突然開口說話,“來到此處的魂,皆喝了我的孟婆湯,即使找到,也隻怕沒了生前記憶。”
“誰六十歲還能記得五歲之前的事,一個孩子記憶丟了就丟了,隻要以後的記憶不丟就成。”單焰在旁邊接茬。
他是突然想到南風,那個傻女人本來腦子就不好,現在還失憶,想起她在酒肆醒過來的時候,知道他是鬼,都嚇暈過一回。
秦樓也是一陣沉默,顯然也是想到南風。
不過南風性子活潑,失憶倒對她沒什麼大的影響,依舊笑嘻嘻,沒心沒肺的模樣。
孟婆瞥了一眼接她話的人,單焰她也認識,曾經跟著鬼王也將地府掀起腥風血雨的人物。
當初一柄鬼槍,威風凜凜,大戰八方鬼雄,是個厲害的主。
隻是何時話這麼多?
“那孩子沒喝湯。”擺渡人又說一句驚人的話。
別的生魂進入地府的前幾日都是渾渾噩噩,沒有思維的,讓幹什麼就幹什麼。
隻是那小鬼著實機靈,雖說什麼都不懂,但是下船的時候,趁著眾人不注意,一個人偷偷就跑進地府城中。
這一切擺渡人都看的清清楚楚,但是並未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