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界,神州大地,南瞻部洲大漢帝國九江郡閣皂山。
閣皂山屬武夷山一支脈,逶迤綿延二百餘裏,峰回巒複,古竹蒼鬆,霞蒸雲蔚,引絮含煙,山川風光,盛景天成。
峰巒疊嶂之中隱有一座毛竹搭建的小觀宇,前後兩進,門前花圃種植著多種藥草。
觀宇雖隱深山,卻門庭若市。
一個數十人的隊伍從觀宇門口處一直排到了下山的陌路,而觀之排隊眾人個個麵黃肌瘦。
“老哥,您這病好像已有經年了吧?老哥從哪裏趕來?”隊伍之中一個老者詢問前麵的一個彎腰駝背的老頭。
彎腰駝背的老頭咳嗽了兩聲,歎了一口氣說道:“如今天下大治,換成數年之前,我這一病就是等死了,家裏出了一個孝順兒子,聽聞葛道長能妙手回春,非得拉著我來這閣皂山,我是從揚州郡來的。”
“揚州郡啊?這一路可也算是煎熬了。”
“誰說不是呢?走了快兩個月了。”
“你那兒子可真是孝順,不過到了閣皂山就好了,葛道長一顆丹藥保管你能藥到病除。”
“......”
觀宇之內,一個二十多歲的道士頭上沾滿了汗珠,一刻未曾休憩的為人診治疾病,他在這閣皂山懸壺濟世,已有數載,師父教給他修道之法,數年難進寸步,又多年未有師父音訊,這才起了隱世的念頭,煉丹製符,治病救人。
他曾聽聞,在陽世積德,可為陰世的先人集福,所以在這閣皂山蓋了這間觀宇,來求醫問藥的百姓不管富貴貧窮,他蓋是分文不取,最多也是收點米糧,即便是收點米糧也是有限數的,能夠維持他的生計就好。
這個道士便是善誠,如今他已改了名字,以前善誠這個名字是真昀為他取的,那真昀不分是非,如今他已不想再用這個名字了,他祖上姓葛,聽師父說他的兩位師兄一個叫玄陽,一個叫玄寧,師父還未來得及給他取名,因此他將自己改名為一個“玄”字,至於叫玄什麼,留待師父還陽時再取就好了。因此此時的善誠名叫葛玄,民間出了名的好人。
說來也是奇怪,善誠,應該叫葛玄,曾幾何時,葛玄曾經癡迷於修道,修煉師父傳承的心法和道術,但至幾年前,自己的修為達到辟穀境之後再無進益,再加上天下太平,他反而對煉丹之術趨之若鶩。
如今他除了給人診治病痛之外,其餘的時間就在後進的房舍之中煉製丹藥了。
葛玄背後的正堂之上懸掛這一副畫像,畫像前三柱清香嫋嫋,畫像的麵容正是玄陽,但是葛玄不知道這並非韓飛的真實麵貌。
葛玄的手指搭在一個穿著還算富貴的老者手腕上,過了一會,葛玄微笑著說道:“老人家,您這是久勞成疾,沒有什麼大礙,服了這幾顆丹藥,以後少操勞,疾病自可痊愈。”
“多謝道長,多謝道長!”老者接過葛玄遞給他的丹藥,激動的拜伏道。
葛玄急忙將老者攙扶了起來,對身後的小廝交待道:“扶老人家出去。”
小廝攙扶著老者往外走,不料卻被疾跑進來的一人撞了一個滿懷,老者一個站不穩摔倒在地。
“走路沒長眼睛嗎?你個老不死的東西。”冒冒失失的男子咒罵了一句還不忘對著老者唾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