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當時也在場,當著我的麵說了一句話,我這輩子都忘不掉,你可還記得?”
慕容笙想了半天也想不起來,自己當時恐怕也是隨口一說,讓他記恨上了。可是說了什麼天怒人怨的話?他說話一向很有分寸,不像遇到顧晚晴之後,開始滿嘴跑火車……
“你當時說,不過是個法學碩士,等什麼時候拿到博士後再來,可能會給你一個顧問的工作。”慕容楨冷冷地看著他,“你從來都看不起我,也對,我在長老們麵前不過是個沒用的窩囊廢次子,而你則是家族未來的希望,人不同,命自然也不同。”
慕容笙什麼話都沒說,卻莫名的朝顧晚晴藏身的地方瞟了一眼,顧晚晴心“咚咚”的跳著,嘴角翹起一個彎度,捏了捏沈墨熙的手,準備隨時下去救人。
“從小到大,你永遠都是強者,把所有人都牢牢的踩到了腳下,就算最狼狽的時候,也風光依舊,勢頭不減,你可知道我要比你努力千萬倍,卻永遠被你的光環所淹沒,被你狠狠的踩在地上……為什麼老天爺這麼偏愛你,所有的好處都是你一個人的!”
顧晚晴原本以為慕容楨與慕容笙之間的糾葛會非常複雜,就像慕容櫻愛上了自己的親哥哥一樣,但如今一聽,簡單得出乎了她的意料。所有的原因概括起來無非四個字——妒忌,不甘。
慕容楨突然看了看手表,一臉惋惜地對慕容笙道,“廢話說得夠多了,是時候說再見……不,是永別了。做了這麼久的兄弟,我賣個一個人情,現在就送你下去陪你的女人。”
慕容笙眼神一寒,淡笑了一聲,“晚晴不在了,我留下也沒什麼意義,不過,即便是死,我也會把你拉下去。”話音未落,他一抖袖子,一把手槍落在手心中。
槍聲響起,慕容笙的槍掉在了地上,原本昏迷著的慕容櫻不知什麼時候,被打穿手腕的她竟然摸出了一把槍,與慕容楨一起對慕容笙開了一槍,“慕容笙,你該死!”
慕容楨看了慕容櫻一眼,眉頭一皺,隨即哈哈大笑起來,“我的好妹妹,一些都已經無所謂了。”說著,他從衣服兜裏摸出了一個小瓶,從裏麵倒出了一個紅色的“糖豆”扔進嘴裏。
這樣的情景,顧晚晴已經不想在耽擱時間了,她閉上眼睛,放鬆身體,盡情的釋放著被壓抑的情緒和思想。身邊的沈墨熙感到不對的時候,顧晚晴已經如離弦的箭,衝了出去。
“慕容笙,我要你眼睜睜的看著你最心愛的女人死在你的麵前!”慕容楨的槍指向顧晚晴。
然而,他的子彈並沒有打中仿佛武林高手般的顧晚晴,而是打中了原本就傷得不輕,卻還想著偷襲的慕容櫻。慕容楨稍稍分神,慕容笙一躍而起,劈了上去,直接一個手刀把慕容楨的手腕劈脫臼了,槍也落到了地上。慕容楨抬腳橫踢,被慕容笙輕鬆的躲過,慕容笙緊接著虛晃一招,然後做了一個回旋踢,直奔他的麵門。慕容楨挨了個結實,等他再想進攻的時候,冰冷的槍口已經頂到了他的腦袋上。
“你輸了。”慕容笙看著他,眸中閃爍著不忍,畢竟一起生活了二十多年,養條狗都有感情,何況是一個人。但是慕容楨並不這麼認為,他陰狠地看著哥哥,怪笑起來。
“慕容笙,你有本事就殺了我,不然,我保證你會永失所愛,永無寧日!”
“殺你,隻會髒了我的手。”慕容笙看著慕容楨,緩緩收回了手中的槍。
慕容楨看著慕容笙嘴角泛起了悲涼的笑,突然對著自己的太陽穴扣下了扳機……
顧晚晴走向慕容笙,看了一眼地上的屍體,輕輕地說,“都過去了。”
慕容笙淡淡點頭,緊握的手和抿著的唇微微顫抖,像是在忍耐著什麼,“接下來……”
沈墨熙緩緩走向他,“接下來,該我們做個徹底的了斷。我們已經耽誤了太多的時間。”
慕容笙點點頭,顧晚晴眉頭一蹙,往前走了一步,想要阻止兩人無謂的決鬥。就在這時,她忽然看到慕容笙淡漠的臉變得異常恐懼,那句“小心”還沒有說出來,一個身影就朝她撲了過去,將她緊緊的壓在身下,倒下的那一刻,顧晚晴看到了渾身是血的慕容櫻鬼魅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