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墨熙像是開玩笑一樣,說道:“讓我想想,好像在幾十年前,有一艘裝滿了黑金和血鑽的貨船消失在了大西洋裏。據說想要找到那批寶藏,需要一把神秘的鑰匙。”
顧晚晴笑了笑,問道:“一把鑰匙就能開啟寶藏?你是不是天方夜譚看多了,當自己是阿裏巴巴啊呀。”下意識的給慕容笙夾了一塊裏紅酒雪梨,她繼續道,“那種東西聽著玩玩也就好了,沒必要太當真的。有那時間還不如去天橋聽相聲圖個樂子呢。”
沈墨熙哈哈一笑,道:“也是,這東西就是一個傳說,你就當個笑話聽吧。”
顧晚晴也哈哈笑了起來,氣氛輕鬆愉快。然而,慕容笙冰冷的眼神越發的深邃,他深深的看了沈墨熙一眼,繼續低下頭吃飯。
夜色越來越深,顧晚晴將書房收拾出來,架上一張躺椅給沈墨熙,然後拉著慕容笙進了臥室。
關上臥室的大門,顧晚晴打開大衣櫃,扔了一套鋪蓋在沙發床上,然後爬到床上,自顧自的打開平板,看電影,玩遊戲,仿佛整間屋子裏隻有她一個人。
慕容笙也不說話,拿起遙控器打開電視,播到國際新聞台。兩人就這麼僵持著,國際新聞台中外國主播劈裏啪啦的說著外文,顧晚晴揉了揉過度疲勞的眼睛,關上電腦,鑽進被窩睡覺。耳邊的聲音越來越輕,就在她剛剛入夢的時候,她感到身邊一沉……
顧晚晴睜開眼睛,慕容笙已經在她身邊坐下,那張俊美的臉冷得嚇人,全無半點溫柔。
“我警告過你,你別逼我。”顧晚晴壓低著聲音,冷得可以把水凍成冰。
“從沒有人能夠威脅我,你也不例外。”慕容笙整個人壓在她身上,戾氣也籠罩在了她的身上,“你給我聽著,我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
顧晚晴奮力的掙紮,即便被如此對待,她還是沒有對他使用催眠術,“你放開我,聽到沒有!”
“你想知道你父親是怎麼去世的嗎?”冰冷的話語讓顧晚晴瞬間僵硬了身體。
雖然臥室裏的溫度有二十三度,身上還裹著厚實的蠶絲被,但她卻還是冷,冷得要命,仿佛墜入了深海般寒冷徹骨,幾乎窒息。
對於父親的死亡原因,她一直有所懷疑。她曾經很恨父親,因為他拋棄了母親和自己,但是後來經過了一些事之後,她漸漸體會到了父親的用心良苦。尤其是那黑色筆記本裏的東西,更讓她體會到了父親的忍辱負重以及對自己和這個家那深沉而無言的愛。
巨大的痛楚封印了她全身的血液,她咬著牙,咯咯作響,期待卻恐懼他即將說出的隱晦真相。
“如果顧雲飛及時叫救護車,如果他願意在手術同意書上簽字,你父親或許不會死。”
慕容笙的聲音是那麼的冷漠,仿佛在說一件與他毫無關係的事情,而這份冷漠讓顧晚晴覺得整個世界都要崩潰了,她真的好像把自己催眠,至少不用直接麵對這樣的真相。
“我怎麼知道你說的話是真的還是假的?”到了這一刻,她的表麵還是冷靜如冰。
“這種事,我沒有必要騙你。”慕容笙淡淡地道,“你不信我,總該相信龍管家吧。”
顧晚晴身體顫抖著,她像是一個垂死的溺水者,死死的抓著慕容笙的衣襟,就好像那是她最後一個救命稻草。她無意識的把臉埋在他的胸口,無聲的淚水從眼角滑落,浸濕了他胸前的衣裳。她抽泣著,用假裝的鎮靜來掩飾心中的大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