規勸(1 / 1)

一個人對另一個人的誤解往往讓你哭笑不得。

兩年前,我去電台做兼職,在新環境裏熟識的那一批人中,美麗是較早的一個。

“美麗”是我對她的稱謂。

這是一個脆弱的,極易受傷的年輕女人。

我到電台半年左右,和美麗調到了一個辦公室,那時,她剛剛從一場曠日持久的感情糾葛中潰退下來。那個男同誌有了新的女朋友,就和她宣告分手。那段時間,我成了美麗的“垃圾桶”,似乎她的一切我都應該知道,而在和她相處的過程,我也應該極其透明,不應該擁有自己的隱私。

一個女人受傷的時候是可憐的,每一個人都應該幫助她。

我當然不例外,尤其我和她還在同一個辦公室裏。

美麗向我傾訴的時候,我也為她提供了一些建議,這些建議的主要內容是:每當一個人遇到困境時,首先需要自我排解;放棄有時是快樂的;生活沒有一帆風順的;等等。在她實在情緒低落又無法自解時,我也會講一兩個開心的段子給她。漸漸地,她對我產生了信任,我也因為這樣的信任而快樂。

但是,我對她的“情感”隻限於同誌間的友誼。

有一天,陽光格外地明媚,早晨我一來到辦公室,就發現我的桌子上有一封信,信的大致內容是:某某,在我們一起的(指一個辦公室)日子裏,你確實給我帶來了許多的快樂,但我們之間的友誼隻限於兄妹雲雲。我十分莫名其妙。好在她所說的,也是不爭的事實,所以,我對此信未做什麼答複,隻是把信處理掉了。

可是,不久,同樣的內容她又發了一條短信給我,這就讓我不得不反省自己了。

我愛上她了?

我問自己。

不可能啊,我是一個對愛情很有感覺的人,可我的內心對她真的沒有她所擔心的那種傾向,她為什麼一再提醒我呢?

……

有了這件事,我適當地調整了一下我對她的談話及處理日常事務的方式。

可是,不久,她突然對我說:“真的,你不是以前的那個人了,你變了。”

仿佛一夜之間,我成了一個冷漠的十惡不赦的壞蛋。

這一回,我真的哭笑不得。

我特別想問她,一個在你心目中曾經近乎完美的人怎麼會在一年不到的時間裏發生這麼大的變化呢?

當然,這話我也問過我自己。

我挺困惑的。

不久前,又發生了一件小事,讓我為自己也為她找到了答案。

為了避免美麗對號入座,惹起新的不快,我就不講述事情的真實經過了,隻講美麗的思維方式吧。

我和一個朋友去買筆(假設),單位的同事見了對我說:“我們就不去買了,你回來的時候給我們帶幾支就夠了。”

來到筆店(假設),見到了許多花花綠綠的筆,我突然想起美麗喜歡其中的一種,這裏又離單位很近,就打電話給她,問她下不下來選幾支,她說不了,她剛剛在旁邊筆店訂了筆,一會兒人家就給她送貨上門了。我說好吧,就放下了電話,放下電話我又突然想起單位同事所托的事,就跑到旁邊的筆店,為同事訂了幾支筆。同時,把美麗訂的筆款也付了。我對那個店的店主說,一會兒你去給美麗送筆的時候,麻煩她把這幾支也幫忙捎上去吧。為了把握起見,我又給美麗掛了一個電話,把對店主說的話重複了一遍。不想,美麗突然冷漠地對我說:“你幫我付了款我謝謝你,但你給他們訂的筆我是一定不幫捎的。”

我聽了她的話,不由一愣,轉念一想,也許她和那些同事有過不快,不幫忙也在情理中,就沒多說什麼。

可是,不久,美麗又給了我一個新的說法——

她說,她那天不幫同事捎筆,完全是因為我的緣故,我是因為給同事買筆才想到為她付了筆款,不然我不會為她買筆的。鑒於我對她不真誠,她怎麼能當我的“小支使”呢……言外之意,不但對我的行為大不領情,而且還在批評我的做法是對她的極大輕蔑。

我終於憤怒了。

可我憤怒了,也不會去找她解釋什麼,對於有著這樣思維習慣的美麗,我不會去傷害她,那是一種對人性的犯罪。而且我還要加倍地愛護她,隻是我愛護的方式是不再給她誤會我的機會了,那樣對她不好,對我也不好。

我不能總是憑空地受到意想不到的猜忌,這讓我十分地不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