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2 / 2)

十八姐拍著手笑道:“喲,看你肖大爺說的,倒好像我們是向您邀功討賞似的!其實奴妾的意思是說,大爺您既來了,總不能就這麼走了——玉骨兒還盼著您老請她喝酒哩!”

既已了卻了心頭大患,肖太平也就不急了,吩咐手下的弟兄回去,自己真就在樓船上留了下來,和玉骨兒喝了一壺花酒。喝花酒時,肖太平心情挺好,直誇十八姐,說十八姐能這麼真心待他,他實在沒有想到。還說,就為這,他日後也不會再難為十八姐了。

玉骨兒卻噘著嘴說:“……肖大爺呀,隻怕你是看錯了人!十八姐今夜不是為你,卻是為她自己哩!讓我找你報信時,這老×就說了,你們煤窯上若是鬧出大事,讓官府封禁了,她這花船上的好生意就沒法做了。”

肖太平說:“這正是十八姐了不得的地方——這女人實是精明哩。”

玉骨兒說:“隻是也太毒了點哩,當年她和章三爺好成那樣,今日竟能狠下心見死不救……”

肖太平說:“她這是識時務!正因為這樣,她才能成大事。章三爺若是也像十八姐一樣識時務,斷無今日這結局……”

玉骨兒見肖太平對十八姐盡是誇讚,不敢再說下去了,心想,自己對十八姐真得防緊點哩。這老×對章三爺都不念舊情,對她就更不會有啥好心腸了。就算當年搶案的秘密不被發現,自己隻怕也沒個好。又想著,這十八姐恐怕還不是一般的毒,卻是毒得很呢。對章三爺非但見死不救,肯定還惡意下了手。她下船向肖太平報信時,章三爺還活得好好的,咋一回來就死了,變成了一塊冰疙瘩?章三爺身上的冷水必是這老×潑上去的,生生要了章三爺的命。

肖太平還在談章三爺,不無得意地說:“……章三爺這結局我真沒想到。別人不知道,你玉骨兒該知道,當年我在你小花船上日你的時候,章三爺那真叫神氣哩,都不正眼看我,說是三條腿的蛤蟆不好找,兩條腿的人有的是……”

玉骨兒說:“他這是瞎了眼。咱鎮上如今誰不知道,沒有肖大爺您撐在這兒弄窯,哪有三孔橋下這一天強似一天的風流繁華呀?”說畢,軟軟媚媚地倒在肖太平懷裏,撫弄肖太平的胸膛。

肖太平這才動了性,摟著玉骨兒笑問:“這回還要我先付錢麼?”

玉骨兒嗔道:“看您說的,倒好像我隻認識銀子似的。”

肖太平把手插進玉骨兒的懷裏摸捏著說:“隻認識銀子也沒啥不好,隻要識時務就行……”

玉骨兒自然是識時務的,給肖太平寬了衣,床上床下變著花樣精心地伺弄著肖太平,拿出全部看家的本領,讓肖太平領略了一個女人動魄銷魂的技藝。這嫻熟技藝帶來的美好感覺是過去不曾有的,肖太平便摟著玉骨兒直叫心肝寶貝……

肖太平極是滿意,完事後,對玉骨兒說:“要是當年你也這麼伺弄我,我哪還會狠心去日你的腚呀……”

玉骨兒攥起拳,在肖太平身上直擂:“你又提這事,又提……”

肖太平感歎說:“這也真怪不得你——我想把橋頭鎮地下的炭都挖盡,你和十八姐自是想把男人的口袋都掏空的,若沒這種大誌向,也就成不了啥事了。”

玉骨兒這才把兩隻白白軟軟的手吊在肖太平脖子上問:“肖大爺,您看我能成事麼?”

肖太平說:“你不是已成事了麼?!從小花船到了大花船上,還成了管事的二媽媽。”

玉骨兒搖搖頭,更明白地問:“我是說,像大爺您一樣,成番大事業哩。”

肖太平笑了:“咋?你想做十八姐呀?”

玉骨兒反問說:“為啥我就不能做?”

肖太平捏著玉骨兒紅紅的乳頭,連連說:“能做,能做。隻是眼下怕不行,十八姐還在運頭上哩。”

這花船上的事肖太平真沒看準——肖太平當時以為識時務的十八姐還會有一段好時光,他再也想不到當年和他一起在小花船上點線香的玉骨兒,已處心積慮地要對十八姐下手了。

玉骨兒當時倒透出了一絲口風,問肖太平:“……若是哪天我真成了個十八姐,有了這一河灣的花船,大爺您也會可著心抬舉我麼?”

肖太平說:“那是!啥時這一河灣的花船真都成了你的,我就來給你賀喜!”

玉骨兒笑了:“一言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