抹醬油的時候,他疼得“嘶嘶”吸著冷氣,我放緩動作,湊近替他吹吹氣。幾處燙傷都弄好之後,我又用手扇風,怕醬油滴下來:“你先湊合呆著,我出去買燙傷藥。”
一天頭他一雙眼睛緊緊盯著我,我問道:“怎麼了?還有哪燙到?”
他指了指脖子,他脖子與鎖骨連接的地方也有一片紅,我沒有注意到。我正要再倒醬油,他拉住我的手說:“不用抹了,醬油沒用的。”
我著急的問:“那你等我去買藥。”
他沒有鬆手,一用力把我拉到麵前說:“你先給我吹吹吧,很疼。”
我也沒多想,關心則亂,我慌了手腳,這一下子燙了4處,他細皮嫩肉的很容易留疤。我不敢怠慢,立刻湊上去小心翼翼的吹了吹。他忽然捏著我的下巴,快速的輕啄了我的撅起的嘴,得意的看著我。
我立刻推開他:“你有沒有事啊。”
“咦,真的不疼了。”他一臉天真的看著我說,“不用買藥了。”
我哭笑不得:“你怕是燙傻了吧,等著。”我拿起外套,順手把電話揣進兜裏,跑出去買藥。
晚上幫他上好藥,他借機說不能碰水,要我給他洗頭。我隻好答應道:“你還真是有心了,為了洗頭,什麼借口都不能放過。”他搖頭晃腦的脫了上衣,跑去衛生間放水。
這一鬧,我們就像之前一樣自然,我也樂得美國的事情沒有發生一樣。
第二天去蘇沐言公司開會,老板和張悶兒也接到了簽合同的通知,隨我一同前往。當他們在會議時間到一身棕色格子西服的蘇沐言時,驚訝的合不攏嘴,不約而同的看向淡定的我。我滿意的看著他們倆吃驚的樣子,衝蘇沐言挑了挑眉,他低頭笑起來。
簽完合同,蘇沐言給我們開會,給了我們一些具體的修改意見,改好基本就可以開始執行了。他將產品信息詳細介紹了一下,還有公司大概的傳播規劃、策略及代言人資源。我看到他們選定的代言人就是張可兒,看來蘇沐言起碼有一件事情是被我說服的。
開完會,蘇沐言和他的秘書送我們離開。等電梯的時候,他站在我身邊,小聲跟我說:“高興,小明星挺不錯的,你別逃避了。”
我側頭看他,莫名其妙。他笑了下說:“燙傷吹一吹可好不了。”
“你!”我惱羞成怒,“你偷聽我們說話!”
其他人紛紛聞聲回頭,老板和張悶兒清楚我們的關係,立刻找了個話題分散了小秘書的注意力,替我們打馬虎眼。
蘇沐言眼神複雜的說:“雖然我還是很不喜歡他在你家,可我得承認,你們在一起也挺好的。”
“啊?”我尷尬的找借口說,“他是弟弟。”
“又不是親弟弟,”他努了努嘴,電梯到了,“別自欺欺人了。”
我們走進電梯,他禮貌地笑著跟我們揮手再見。我被他幾句話攪得心裏亂糟糟的,他這兩次見我都說到這點。上次我就有些在意,我看杜明兗的眼神究竟什麼樣?我始終認為,杜明兗是個特別優秀、努力的孩子,對他的疼愛是所有人都會有的情感,我也沒必要藏著掖著的。難道,不是嗎?
進了電梯,老板開始埋怨我不提前跟他打招呼,害他這麼措手不及。張悶兒也在一旁作為受害人,為自己鳴不平。我本來是想嘲笑他們一番,此刻卻沒心情:“你們倆要是對他好,現在應該高興才對,心虛什麼。”
一句話噎的兩個人憋紅了臉,沒說話。
下班後,我約常樂去老邪那裏坐坐,她立刻同意,還說出了月子有一陣了,一直被當成犯人一樣看著,如果我再不找她,她怕是要產後抑鬱了。我先到了酒吧,坐在老位置。店裏有兩桌客人,老邪忙著調酒,跟我打了個招呼,推了一杯黑方過來。
一杯酒沒下肚,老邪酒吧的大木門被推開,一股淩厲的氣場衝進不怎麼寬敞的酒吧。我側頭看過去,辣媽常樂穿著長的貂皮大衣,夾著嶄新的lv包,揚著下巴,邁著貓步走進來。
我無奈的搖搖頭,過去浮誇的常樂又回來了。她這個出場,幾乎吸引了所有酒吧裏的目光。老邪喝了一口水差點嗆到,等常樂坐在我身邊,他湊過來問:“謔,怎麼感覺生完孩子你成了東北什麼底下幫派大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