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替我跟他說恭喜啊。”我舉了舉酒杯,正好老邪給他續了一杯,他與我一碰杯,又幹了。我放下酒杯時才注意到,糾正道:“這酒不是這麼喝的,你這麼喝容易醉。”
“醉了好啊,我還不知道醉了什麼樣。”他又要了一杯,“上次看你喝斷片,我就很好奇,人真的能對自己做的事情一點印象都沒有嗎?”
我想起那次我喝多了,他敲我腦袋還汙蔑我酒後亂性。我回答:“真不記得,不知道自己都幹了什麼。不過也不是想不起來,大多提示提示還能回憶起一些片段的。《宿醉》那個電影看過嗎,講的就是差不多的。”我心裏有些後怕,他們倆都對那晚的事情遮遮掩掩,我別是真幹了什麼難以啟齒的荒唐事,便找補一句,“而且酒精能讓人喪失理智,做一些平時無論如何都做不出來的事情。所以人喝多的時候,他的所言所行都不是出於本意,大家都是很包容的。”
他眯著眼睛狐疑的看著我:“狡辯。”
“沒有,不信你問老邪……”我說完看到老邪又給他倒了一杯,“什麼時候喝的?別喝了。”我瞪了老邪一眼,他打馬虎眼說:“過年了嘛,孩子好奇,你就讓他自己感受感受唄。”
“你可別鬧了,他在你店裏喝多了,明天你就上頭條了。”我警告道,“再說他喝多了我怎麼給他弄回去啊。”
“你我們都弄回去了,他還弄不回去麼。”老邪聳聳肩說。
什麼叫看熱鬧的不嫌事大,老邪此刻的嘴臉便是活生生的寫照。
我索性破罐子破摔,不行就讓胖哥過來領人吧。杜明兗幾乎沒喝過酒,這次連著幾杯黑方下肚,很快就趴在桌上不說話了。他頭枕在胳膊上,眼睛忽閃忽閃的看著我說:“高興,其實你挺好看的。”
我歎口氣,埋怨老邪:“你看,他喝多了吧。我叫胖哥來接他。”我正通知胖哥,老邪一本正經的點頭:“這種曆史性時刻難道不應該記錄下來嗎?”他掏出手機要拍照,被我一把奪下來,威脅道:“你作死麼?”
他給自己也倒了一杯酒說:“你挺關心他啊,你們倆這關係,不止是表姐弟吧?倆人又住在一起,就你們家那麼小,這麼大個小夥子,有事吧?這要擱古代,表姐弟也能成親的。”
“她不是表姐。”杜明兗喃喃的說,“是我女人。”我捂住他的嘴的時候,這兩句話一字不落的落在老邪耳朵裏。
我使勁搖頭否認杜明兗的話,但是聽到驚天八卦的老邪已經無視我的反抗,瞪大眼睛盯著我,讚許的鼓掌說:“難怪,厲害了我的高興。”
“不是,他喝多了,你別聽他瞎說。”我解釋道。
杜明兗扒開我的手剛要說話,忽然幹嘔一聲。老邪對這聲音特別敏感,幾乎本能反應的指著衛生間的方向說:“那那那,去那吐!”我連忙攙著杜明兗跑去廁所,老邪要跟上來幫忙,杜明兗肯定不希望自己的醜態被人看到,於是我關上了廁所門。
他雙手扶著水池一陣狂嘔,把晚上吃的餃子全吐了出來。我一邊幫他順後背,一邊聽他吐,我感覺自己跟著反胃,可能以後基本不會再吃這個味道的餃子了吧。
他吐了很多,也清醒了一些。他打開水龍頭,自己雙手並攏接了點水漱口。他半個身子倚在我身上才能不摔倒,他漱口之後,靠著牆緩了一會兒。他第一次喝酒吐了,肯定很難受。我心疼的責怪他為什麼灌自己,同時抽了很多紙幫他擦嘴,他突然使出怪力,一把將我按在牆上,一隻手鉗住我的手腕,趁我驚呼吻住我的嘴,侵略一般。
我使出渾身的力氣也沒能掙紮出來,躲不開也逃不掉,狠狠咬了他的舌頭一下,頓時嘴裏一陣血液腥甜。我一心軟,鬆開嘴,他若無其事的繼續親吻,發現我不再頑抗,也鬆了我的手腕,一手滑到我的腰,一手護在我的腦後。
我趁他放鬆警惕,一下子推開他,他一個踉蹌撐著牆才沒有摔倒,還沒等他站穩,我抬手甩了他一個嘴巴。他臉頰紅紅的,側著頭一動不動,胸口大幅度起伏,剛剛的心跳還沒有放慢下來。
門外就是老邪,我不想被別人知道,也沒有開門離開,我們就這樣對峙。狹窄的衛生間裏一片寂靜,呼吸聲變得清晰,他的氣息很亂。
不一會兒我聽到胖哥的聲音,奪門而出。我沒有跟胖哥打招呼,疾步走到吧台拿了我的包,跑了出去。我徑自回了家,一直到坐在自己的床上,我的心還在瘋狂的跳動。
我打了他,他,應該不會再回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