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山喝了一口可可,立刻笑起來。蒸汽熏得他的臉蛋紅撲撲的,他一雙桃花眼睛彎彎的,一臉滿足的喝著:“我是本地人,每天都回家。到時候姐姐寂寞了,隨時找我。”說完他特意向我拋個媚眼。這些個乳臭未幹的小子都跟誰學的,說話辦事一套一套的。
“你趕緊回去吧,不然我跟小姨夫說你偷跑出來。”杜明兗明顯不滿,“你還是趕緊走吧,聽說你出了單曲,還不趕緊去練舞。就你,長胳膊長腿的那麼不協調。”
小山立馬乖乖閉嘴,討好地看著他,變臉跟翻書一樣快。這孩子哪裏隻有16歲呀,分明看得懂很多事情。“嘿,你跳舞好就這麼擠兌我,太不仗義了。得,看你們馬上就要分別,給你們點私人空間吧。老師說,君子有成人之美……”小山仰頭喝幹了熱可可說,話音未落就被杜明兗一把薅起來推搡著關在門外了。
“就這麼趕出去了?今兒是小年,也是講究團圓的,你這樣不好吧?”我哭笑不得。杜明兗幹笑兩聲,還給我杯子,坐在沙發上問我:“高興,你家人呢?很少聽你說起你父母,他們回來過年嗎?”
我回答:“他們除夕回來,在國外呢,跟我弟弟一起。我和爸媽不怎麼親,所以不太經常提到他們。我倒是希望他們不回來呢,我一個人過年,那就是一個長長的假期。”
“那怎麼能一樣呢,每逢佳節倍思親,肯定會想他們的。”他放下手裏的杯子說,“我剛才買了餃子,你喜歡的玉米餡的。一會兒吃完,我們去酒吧坐坐吧,好久沒去了。”
我不自覺地又摸了摸他的頭,很爽快的答應了他的要求。
老邪酒吧裏,因為要過年了,老邪酒吧裏格外清淨,一個人都沒有。老邪給他店裏的人都放了假,一個人看店打發時間。
他看到我們倆來,開心的招待我們:“呦,過年好啊兩位。”我們和往常一樣坐在角落裏,他如往常一樣給我們調了常喝的酒。杜明兗看到他的無酒精雞尾酒後,扁扁嘴說:“我已經成年很久了,我帶了證件,給你看。我能不能要一杯和她一樣的酒?”
老邪看了我一眼,我點點頭,他仰頭幹了杜明兗的酒,又熟練地調了一杯黑方。他還特地給杜明兗嫁了一片焦糖檸檬,怕他喝不慣黑方原本的口味。
杜明兗迫不及待的喝了一大口,立刻麵目猙獰的看著我說:“這哪裏好喝了?”我和老邪被他的表情逗笑,我給他結識了這個酒的來源。
“你怎麼知道的?”他聽得津津有味。
我晃著酒杯沒說話,老邪搭茬:“她知道這麼多,多虧了趙默。你可不知道她為了追趙默,自己都魔怔了。天天琢磨車啊,酒啊,反正到處打聽,趙默喜歡什麼,她就琢磨什麼。”
杜明兗的表情越來越難堪,我打斷老邪:“老邪,怎麼快過年了還不關店陪陪老婆孩子?”
“你結婚了?還有孩子?”杜明兗的注意力成功的被我轉移。
老邪不滿的說:“就拿我岔話題。每天都回家呢,不差這兩天。今年我讓媳婦帶孩子回老家過年去了,我一個人在這圖個清靜。”
“一個人過年可真爽。”我羨慕的說。
現在的人似乎都像過去那麼把過年當回事,春節對我們來說更是一個長假,是出去玩和休息的好機會。如果像過去那樣過年,就串親戚、陪七大姑八大姨聊八卦比上班還累。於是我羨慕極了老邪能一個人過節,似乎想必團圓,清靜更加難能可貴。
老邪得意的笑著說:“你是得羨慕我,今年過年你任務艱巨啊。”他諂媚的說,“前兩天花哥來了,他可跟我說了,今年過年你倆就見家長了。你們這速度挺快啊,感覺你30之前就能當媽了。”
“說什麼呢,哪跟哪啊。”我白了他一眼,下意識餘光瞥了眼杜明兗,他正仰頭喝了杯子裏的酒,“你慢點喝。”我沒攔住,他跟老邪又要了一杯。
他笑嗬嗬的告訴我胖哥今年過年也要去見女朋友的家裏人,準備年後求婚。我看他還能笑,應該沒什麼問題,就繼續陪他聊天:“上次你說過要幫胖哥求婚,是年後嗎?”
結婚是個幸福的話題,這兩個字的力量就是每當人們說起的時候都會感覺到幸福,心情也跟著開心起來。雖然當“結婚”遇到“高興”的時候,我是崩潰的,但我依然願意去分享它為別人帶去的幸福。
“嗯,到時候我跟小山準備給他伴奏,其實胖哥嗓子特好,唱歌可好聽了。”他傻笑著說,“他女朋友我見過兩次,感覺很和善,對大家都很客氣,對胖哥也噓寒問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