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演要換場地,讓大家先休息一下,然後是泳池邊比較輕鬆的場景。杜明兗需要回到房間換一身幹淨的衣服,我有點擔心他,卻礙於身份不能上前。我偷偷寫了張紙條,喝一杯熱可可一起偷偷遞給胖哥,他了然,對我點點頭。
上午的拍攝很順利,時間沒有拖延很久,趁著大家吃飯的時候,我放心不下stephanie,沒有吃午飯就先跑去沙灘再次檢查。猶豫下午的拍攝場地是威基基沙灘,清場了一塊沙灘,麵積卻不大,而且還有很多遊客圍觀。我低估了遊客的好奇心,臨時請酒店增加安保,這個時候我找不到stephanie,廢了一頓口舌。
酒店負責人聽聞了早上的事情,答應的倒是很痛快。他們增派了十幾名安保人員,我帶著人來到沙灘的時候,場地已經預設完畢,杜明兗他們一行人也等在一旁的臨時搭建的棚裏。
下午還有一些群演配合,導演在對他們進行安排。我急忙跑去找副導演,跟他們溝通了下午衝浪的場景是不是不需要杜明兗的特寫,是否可能用遠景代替,副導演表示理解,並且會跟導演溝通。小時候我翻進海裏的恐懼還曆曆在目,麵對杜明兗對水的抵觸,無論如何也不能讓他下海。海裏不比泳池,不可控因素太多了,很容易出危險。
經過一番溝通,導演和客戶都基本接受了這個提議。我將此事告訴了胖哥,胖哥感激的握著我的手,熱淚盈眶。
下午的拍攝要頂著熱帶的豔陽,杜明兗在毫無遮蔽的沙灘上跑動一下午,幾次差點中暑,在藥物急救下才扛了過來。無論他怎麼難受,在沙灘上都是開朗明媚的笑容,仿佛真的在享受著夏威夷的美好時光。
當太陽一點點落下,大海被映成橘色,波光粼粼閃爍著金光。我和客戶都被大海的壯觀景色吸引,導演趁機加快了拍攝進程,不能辜負大自然的饋贈,不給杜明兗喘息的時間,便讓他在沙灘上跳舞。
杜明兗二話不說,擦幹額頭的汗,簡單補妝後,赤腳走上曬了一天暴曬滾燙的沙灘,輕盈的跳起舞。說起跳舞,他得心應手,這一條拍的格外順暢,幾乎一條就過。我和客戶在棚子裏看著屏幕中他的剪影,舒展的動作與一望無際的大海十分融洽。導演也不自覺地跟著音樂的節奏搖頭晃腦。
我並沒有享受著杜明兗帶來的視覺盛宴,我緊張的通過監視器查看沙灘上的情況,因為他這次跳舞需要相對較硬的地麵,他離大海很近,而那裏很容易有一些紮腳的貝殼或是什麼碎碴。我借著陽光的角度,小心翼翼的查看,而他身後有一處微弱的反光被我敏銳的察覺到,我急忙拍拍導演說:“導演,停停停,那兒有個東西。”
導演被我突然一叫,嚇了一跳,本能的大喊:“卡卡卡卡。”
我沒等他發現怎麼回事,大步向杜明兗跑過去。
杜明兗茫然的看著我衝過來,不知所措。我跑到他身後,找到剛才反光的點,原來是一個碎裂的貝殼插在沙灘中,就在他兩步往後的位置。以他的動作,很可能會踩到。
我把碎片挖出來,在他麵前揮了揮說:“還好被我發現,不然你的腳就慘了。”
他這才明白,對我笑起來:“眼神不錯啊。”
我責怪道:“你自己也不想著看一眼,真傷了腳,後麵的拍攝怎麼辦啊。”
他兩個小梨渦露出來,調皮的跳上他的臉頰,他笑得很開心:“這不有你麼。”
“你心可真大。”我四下看沒人跟上來,就趁機多跟他說兩句,“今天辛苦了,你做得很好。就快結束了,加油。”
我們四目相對,彼此笑了下,我沒有逗留,立刻跑回去。
小插曲之後,拍攝團隊和杜明兗似乎都找到了感覺,培養了默契,在太陽完全落入海裏之前,結束了這一天的工作。
工作提前結束,胖哥帶杜明兗回酒店,我則在大堂和各部門負責人對號明天的安排,忙活了好一陣才結束。
客戶給我發了微信,叫我晚上喊上老板、杜明兗、胖哥、導演等幾人一起出去搓一頓。我來不及回住處換衣服,就幹脆直接將東西寄存在前台,就穿著襯衫和西服短褲陪同前往。
他們都住在這家酒店裏,很快便下來。我看幾人都已經收拾了一番,不約而同的換上了夏威夷衫和沙灘褲,儼然度假的模樣,我倒是格格不入了。
我定了一輛商務車,剛好坐下幾人。我們來到一家海邊酒吧,在沙灘上垂著海風喝著酒。客戶是個不到40歲的男人,發際線還沒有退潮,頭發已經稀鬆。他是個愛喝酒的人,我們剛坐下沒點什麼吃的就喊了20瓶啤酒和兩瓶洋酒。我和胖哥很默契的點了一些果汁和吃食,尤其是我一天沒吃飯,在車上肚子咕嚕嚕叫得很響。
點完餐,服務員要走,被客戶攔住,他對大家說:“你們不點酒嗎?這點不夠吧,我一個人就能20瓶,你們再點點。大家都辛苦一天了,今兒晚上好好放鬆放鬆。你們可都有kpi啊,每個人得喝夠了再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