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有的人不需要做什麼,他的存在就已經足夠了(二)(3 / 3)

我動了動身子,感覺後腰依然有些疼,往脊柱推麻藥,我估計我還得疼一陣子呢。肚子上多了一道疤,肚子裏少了個闌尾。我也說不上感覺怎麼樣,便說:“我覺得自己像是一隻待宰的羔羊。”

杜明兗開玩笑道:“不應該是宰完的嗎?”

我想揍他,可是一動又渾身疼,他忙扶我躺好說:“不逗你了,你好好躺著。想吃什麼嗎?”

“我什麼都不想吃,我再也不想吃了。”我撅著嘴說,“突然覺得吃飯是一件會丟掉性命的事情。”

他笑著說:“還有力氣貧,看來是沒事了。”

醫生進來跟杜明兗說我在醫院住個三五天就能出院了,我使勁搖搖頭說:“不不,醫生,別趕我走,我有錢交醫藥費,讓我好利索再回去吧。要不然好不容易割了個闌尾輕了2斤,我怕我回家歇著又吃胖了。”

杜明兗嫌棄的看著我,醫生哭笑不得:“你現在要注意,不能亂吃。好吧,那你住一周吧。”說完幹笑兩聲就離開了。

這一個禮拜,杜明兗經常來看我。他每次來都好溫柔,說話柔聲細氣,對我噓寒問暖,還常常笑,變了一個人似的。我懷疑他回家偷睡我的床了,一定是愧疚感作祟,他才對我這麼好的。

除了他,常樂也來的勤。常樂基本白天都會過來陪我一會兒,而杜明兗經常晚上來,夜深人靜才離開。小花和趙默得知我住院,還說周末要來看我。我不想讓他們看到我蓬頭垢麵的樣子,就一直拖著婉言拒絕。

我因為手術請了一周的假,張悶兒知道我住院了,非要來看我。我拗不過他,隻好應允了。

他來的那天,擅自帶了另一個人——蘇沐言。

就在出院當天,蘇沐言一大早抱著一大束花走進我的病房,我正一個人看著美食節目流口水,他的出現讓我猝不及防。

我趕快擦擦口水問:“你怎麼來了?”

蘇沐言把花放在我病房裏,坐在我床邊的椅子上說:“那天我就很擔心,一直想來看看你。所以問了張悶兒。”

“我沒什麼事。”我指了指病房沙發上的一本物理書說,“而且我有人照顧,你不用擔心。”

他看著那本物理書,明白我指的是誰,低著頭說:“那天對不起,我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我已經跟一帆說清楚了,她不會再來打擾你的生活了。”

“那我跟你說的夠明白嗎?”我冷哼一聲,“確實是,每次遇到你我都沒什麼好事。”

“高興,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他從床頭果籃裏拿了一個橙子,像剝橘子一樣,剝開遞給我。這是原來我教他的方法,我說這樣吃起來很痛快,毫無阻礙。我接過橙子,想起那時候我們倆膩在他家裏的情景,看著橙子遲遲沒有放進嘴裏。

他擦了擦手說:“這幾天我想了很多,你說的話我也聽進去了。雖然我不理解,但是你堅持,我也隻能接受。我希望,即便分手,我們還能像朋友一樣。”

我堅決的搖頭:“不行,我做不到。分手了,就不要再見了。如果哪天我們在路上擦肩而過,不要打招呼,不要停下腳步,更不要回頭。”

他無力的問:“必須這樣嗎?”我咬著嘴唇,嗯了一聲。

他也不說話,病房裏一片寂靜。我正不知話題如何接下去,病房門又被推開,張悶兒抱著一個碩大的果籃走進來,大得誇張。

我看到張悶兒好奇的四處張望,問道:“你幹嘛呢?”張悶兒放下果籃感慨:“哇塞,高興姐,私人醫院,單間,我隻在電視裏看過,你說一會兒會不會遇到明星啊?”

我認真的點頭道:“肯定啊,很有可能。遇到你想幹嘛?不會很沒出息的跑去拍照要簽名吧?”我在果籃裏費勁的扒拉著,“丟人可以,就是別連累我啊。”張悶兒小雞啄米似的點頭,四處亂看。

這時杜明兗戴著漁夫帽推門進來,看到張悶兒一愣,張悶兒也愣住了,認出他之後雙手捂著嘴,興奮地不知道該說什麼。

我雙手揉著太陽穴,永遠都是怕什麼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