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梅捂住了他的嘴,道:別說了,我信。
毒誓能給人造成巨大的心理壓力,正常的人是不會起毒誓的。所以,毒誓對於正常的人來講,還真起作用。但是這樣的毒誓隻對平時不說謊的人有點用,假如一個擅長說謊的人,他說的十句話中有十一句都是假的,那麼他的毒誓越毒,則可能越假。
哈哈!
晚上,睡在枕上,諸葛雄起對林梅道:老婆,你一直私拆我的信,這個不對啊。
她道:有什麼不對?
他道:即便是夫妻間,也應該有隱私權。你看外國,家庭之內,哪個在私拆別人的信?在外國,長期如此,屢教不改,老公可以上法庭告老婆的。
她道:我覺得,我對你是透明的,你對我也該是透明的。再說了,你身上的痣、斑、蟲牙、腳指甲、腳臭、鼻屎等等都是我的了,你的信還有什麼不能看的?
諸葛雄起道:你真是。求你今後別拆我信了。
她道:不,隻要我還是你老婆,必須拆。
諸葛雄起哭笑不得。
諸葛雄起晚上三點的時候,還在床上折騰。他睡不著。他要想個辦法,教育一下愛私拆他信的老婆。
終於有了辦法。
星期天的時候,他帶著鞋盒大小一個密封極好的紙盒,回到了鄉村的老家。他用鞋底針,在紙盒的四周,紮了許多小眼。
他來到了一個叫牛圈岩的地方。小時時候他常來這裏。這裏石頭多,石頭間常有刺叢,而刺叢上,掛著他想要的東西。
他在牛圈岩的岩石刺叢中東看西看,終於找到了他想要的東西。這東西有泰森的拳頭那麼多。他將紙盒放在下邊,用事先準備好的綁在兩片小竹上的剪刀,將那隻“泰森的拳頭”,一下剪掉,落在了紙盒中。
諸葛雄起一下蓋了紙盒,飛跑了出去。一邊跑,還一邊亂拍著自己的腦袋,因為腦袋上有許多讓他不爽的東西。
諸葛雄起回到了城裏,將這紙盒封好,上邊還撕了幾張從廣州那邊寄過來的郵票,寫好是廣州寄給他諸葛雄起的東西。星期天下午,收發室的老張,提前為星期一分發報紙。他把這紙盒交給老張,對他道:一會兒我愛人回來,叫她帶回去。老張道:好。
諸葛雄起在樓上的辦公室坐了一會兒,看見林梅從外邊走了回來,走近了收發室。
諸葛雄起打開另一間辦公室,這間辦公室剛好看見自己的家門。他看見林梅手拿著這紙盒,邊走邊看。也許她正在猜,裏麵是啥寶貝。
諸葛雄起看著林梅進了屋。
四分鍾後,諸葛雄起看見林梅打開門,哭爹叫娘屁滾尿流地往外飛逃,邊逃邊拍打著腦袋。
諸葛雄起在辦公室無聲地笑出了淚,道:活該,誰叫你亂拆別人的信,不拆不就沒事了?
原來,諸葛雄起剪落在紙盒中的泰森拳頭大的東西,是一個外表密封,下有出口,當中有三五層蜂眼的狗屎蜂蜂巢。
他將蜂巢一剪落在紙盒中,那在裏麵的數百隻老狗屎蜂,一定會全跑出來,伏在紙盒中。
哪個敢把紙盒要開,哪個倒黴。諸葛雄起小時就知道,這黃豆大的狗屎蜂,隻從四麵八方撲來攻擊人的腦袋。
諸葛雄起所以要用狗屎蜂來收拾林梅,是因為他想到,這狗屎蜂蟄人很痛,但是毒性小。它們盤旋在她的頭上,也許可以把她美麗的雙眼蟄得腫成一條線,十天半月複不了原,但是絕對不會蟄死她。
此後,林梅再不拆諸葛雄起的信了。因為諸葛雄起坦率地向她承認這事是他幹的,而且他說,他不敢保證,以後從廣州寄過來給他的信裏麵,是否會竄出一條毒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