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終究還是活成了她不喜歡的模樣,為了一個男人要死要活,不再是那個活在雲端的鍾請離。
以前柯柯她們總對她說她沒有人味,倒不是說她無情無義,而是講她對待感情之類的都是說放就放,說忘就忘,一點兒都不會拖泥帶水,就算是在她們四個也是以這個原則對待每段感情的團體中,她也是佼佼者。
可是自從她和顧北澤分手以後,她們寧願她還是曾經那個沒有“人味”的她。
那段時間,她雖然白天的時候和平時沒什麼兩樣,該玩的時候玩,該笑的時候笑,該損她們的時候就損,但她們能看得出來她隻是強顏歡笑。
在晚上,她總是最後一個才回家,她們要送她,她卻寧死不讓,就一個人走在馬路邊,一個人像小孩子似的把馬路牙子當平衡木走得不亦樂乎,一個人走進黑漆漆的房間裏,一個人看電視到淩晨,一個人聽著歡快的歌,不知不覺便淚流滿麵。
失戀愈合需要多久,她不知道,她知道也許自己患上了病,像她媽媽那樣。
最後婉婉看見的場景就是她一個人在房間裏寫日記,淚水一滴一滴浸濕了她的筆跡。
她就像一隻亡靈一般,在這空蕩蕩的房間裏,不知做什麼才能了解心願,從而沒有遺憾地離去。
隨後婉婉睜開眼睛,醒了過來,淚水浸濕了她的頭發。
一個身穿製服的外國女人見婉婉醒了,便迎了上去,親切地用英文確認她身體還有沒有異樣。
婉婉用英文回答沒事,那女人見她滿臉的淚水,便又不放心地問了一遍“你確定嗎?”。
她能確定她真的沒事嗎?
她不知道,曾經的她經曆了這種傷痛,她不知道是否可以當作從沒發生過,像以前那樣對待她最喜歡的男人。
回憶太痛苦太讓人煎熬,如果可以的話,她寧願永遠不再回想起這些往事。
那外國女人又接著說道:“你昏迷的時候你的丈夫給你打來電話,他似乎很擔心,希望你醒過來就立刻給他打電話。”
婉婉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回她,隻能點了點頭。
她的丈夫,曾經拋棄過她的人,曾經讓她再次經曆信任危機的人,曾經讓她痛心疾首的人,曾經讓她陷入抑鬱的人,這個稱謂,多麼可笑。
她終於能明白電視劇裏為什麼有些女主角曾經深愛過男主角,甚至現在以後也會繼續愛下去,但是還是沒有選擇原諒他,沒有選擇和他在一起了。
因為他曾經對她造成了不可磨滅的傷害,直擊心靈,永遠在她心上留下了痕跡,永遠也消不掉,不管過去多久。
她禁不住想,如果她是在記住他的時候發現自己懷了小清,那麼她還會不會把小清生下來?
約定是有的,背叛也是存在的,如果是那般的撕心裂肺,她也許會想斬斷和他所有的聯係。
包括他的孩子。
目光不自覺看向手上的戒指,永遠與你同在,似乎也成為了一個笑話。
正在這時她的手機再次響起,婉婉拿過手機,看著屏幕上跳躍的“我家爺”,目光變得越來越黯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