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還是冷的,今年更是出奇,一條河都結了冰,可是有些東西是凍不住的,比如人。
這一年大家都在談論一件事,那就是莊子夢蝶。熙熙攘攘的人群聚在一起討論這個問題。想應該歸功於百家爭鳴。這也是奇怪的,春秋以來,治國安邦才是王道的討論,但穀陽城裏宣起的卻是簡單的量子論。
這時候呢,越國走向沒落,吳國仍舊強勢,秦國已從一個西陲小國發展為一代強國。其他的消息,至少勾子印是不會在意的。
勾不壽是誰?越國的新國君。
上將軍的兵權若有若無,老太師的法製無人遵從,民爭私鬥頗多,越國也就亂成這個樣子。
勾不壽一日三餐茶飯不思,他算個明君,但祖上留下的攤子太大了,他不可能這麼快的填起來。
那麼,我們還是回到最亂的穀陽城。
現在,他叼著一根自製的煙卷,在那個抽杆煙的時代,他卻並不引人注目。
他白發,藍眸,這本該讓他看起來精神,可是偏偏他的藍眸裏是玩世不恭的滿不在乎。他的袖子挽到一半,領子也短,這在保守的過去確實是奇特的。一個十七八歲的臉,卻被他活出了滄桑的硬線條。
“一個簡單的量子論討論成這樣。”他深吸了一口煙,“無人可知。”
“敢請,小兄弟一教?”一個人的聲音在他背後響起。
他轉過身,看見了莊子的臉。
他忙掬一躬:“愚弟何德何能,敢請莊子大師相求?”
莊子大師一愣:“可求君一名麼?”
他吸了口煙,淡然的說:“又於君無用,但是林家逐出的三少爺。”
“林戠封”,他緩緩的補充完。
莊子大師猛然一驚:“君可謂思之大成,何故而逐。”
林戠封仰天長歎:“何故有此問矣,天下如此,何容思者立世。”而後猛吸一口煙。
莊子大師悲歎說:“汝言甚是啊。”想起自己在搢下學宮的遭遇,莊子大師默認了林戠封的觀點。
莊子大師和林戠封相顧無言。周圍繁鬧的人群似乎成了他們的背景。
[國都]
勾不壽在宮中來回求惑,無奈父親貶走了太多明臣,留下一幫霍亂臣子,他自己也是若有若無。
當然,他還是聽說了某些事的,比如自己的兒子勾無強正在伺機而動,毒死自己也是早有的打算了,他現在隻是在等死。
當然,他也聽說,民間有一個叫勾子印的公子,亦在等待時機,他的目標,似乎不是皇權,但矛頭卻指向勾無強,好歹也是自己的兒子,救他的念頭還是有的,但是,無強真的還需要自己這個老不死的父親?
上將軍玄冀,明顯不滿無強做皇帝,倘若我死了,以他升血四階的能力,安說會不會造反呢?
[穀陽城]
林戠封與莊子大師告辭,飛奔回了小屋,這是聽到了談論勾無強與勾子印誰當權的話題,他輕蔑的笑了,換上一根煙,來到眾人麵前,說:“我與眾人打個賭怎樣?”
周圍的人問:“賭什麼?”
林戠封到:“賭勾無強和勾子印誰當權,同品質靈寶做押,如何?”
眾人笑了,齊聲道:“好。”
林戠封道:“我賭無強。先天靈寶:白鶴槍做押。”
眾人一片嘩然。
“不賭了,不賭了。這誰輸的起。”
“散了吧,誰有先天靈寶。。。”
忽然,人群中響起了一個姑娘聲音:“我賭,我賭勾子印,先天靈寶:祁連卷做押。”
林戠封問道:“兄台高姓?”
姑娘笑了:“令狐千金,令狐弄笛。”
“有幸聞君,莫反悔。”
“是了是了,倒是你哦。”令狐弄笛笑到。
林戠封起身告辭,心中一陣暢快:“我是誰?我學過曆史啊。”
令狐弄笛一陣輕笑:“果然是你呢。”
林戠封疑惑的回頭,問道:“姑娘,我們何時相見過?”
令狐弄笛微微一笑,臉上微紅,長長的頭發一擺,道:“忘了?嵐哥。”
林戠封驚愕:“阿溪,你怎麼知道是我?”
令狐弄笛開心的說:“你我能不知道?那卷煙的樣子我太熟悉了。”
林戠封也笑了:“阿溪,我和你是朋友,那就不賭了。我讓你。”
令狐弄笛笑道:“不,我要賭你準輸。”
林戠封換下一根煙,拱手道:“一月內自見分曉。告辭。”
令狐弄笛也回禮。
林戠封回到木屋裏,掐滅了煙,倒頭便睡,雖然他知道。
屋裏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