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她靈機一動,嘴裏嘟囔著:警察叔叔,我沒賭,我借給別人錢,我是來向別人要錢的。
高個子又問:那你躲在這裏幹什麼?你沒賭,你怕什麼?
布雅委屈的說:我看見他們跑了,我也跑了,我怕到時候說不清楚嘛。
高個子說:那你再跑啊,怎麼不跑了?
布雅可憐兮兮的回答道:我跑不動的,這裏的林子有很多刺,我也不知道往哪裏跑,隻能躲在這裏了,你看我的手臂都劃傷了。
說著她真的裝出一臉無辜的樣子,一雙杏眼好象要流出了眼淚。
高個子看了看她,見她頭發因為驚慌而淩亂散開,還穿了一條連衣裙,手臂被劃了兩條深深的血痕,於是又問了一句:你真的沒賭?
“真的”布雅低著頭,輕聲地回答道。
於是,高個子把另外倆個人拉到一邊,低聲對他們交代著什麼,隻聽見其中一個說:‘不行啊,被發現要處分的!
布雅看見那個高個子嚴厲對那倆個小個子說;抓錯人也會被處分的!我看這個女孩應該不會撒謊,再說;她已經受傷了,應該及時救治 ,倆個小個子見布雅確實嚇的不輕,手臂上的傷痕已經都滲出了血 ,也許動了惻隱之心,他們這才作罷.
高個子又走到布雅的身邊,說道:念你沒賭的份上,我們把你送出去吧,但是直接從這裏走下去已經不可能了,因為下麵有抓賭的人把守著,我們必須往上走翻過那座小山,山下有條公路,你就可以不被發現,安全的回家了。
布雅怔了怔,這個意外讓她又驚又喜,她暗暗告誡自己:以後再也不賭了。
在和他們往山上走的時候,高個子脫下了他的衣服把它披在布雅的肩膀上,說:這裏有很多刺,小心著走。一邊走一邊還拿著棒子使勁地往兩邊壓草,盡力給布雅讓出一條道來,布雅很感激,但是,在走了一些山路以後,她忽然有種恐懼的念頭一閃而過,她想:他那麼爽快又無私的幫我,會不會另有企圖啊?要是他們三個把我.....她不敢往下想下去,自然步伐也慢了起來,高個子往後看了她一眼,像是猜出了她心事似的,說道:趕快走吧,別胡思亂想了,相信我,我們不是不法分子,今天我的做法已經違反紀律了,那是因為看你確實不像會賭博的人,才想放你,那你看我們像壞人嗎?
布雅無語同時她也感覺自己可能想的太多了。
終於他們下山走到了公路旁,趁高個子在打電話叫出租車的同時,她拿下衣服往軍服的口袋裏塞了幾百塊錢,那高個子接過布雅遞過來的衣服,發現口袋裏有厚厚的一疊東西,他很生氣地把錢掏出來放在布雅的手裏說道;別這樣,我們不會要你錢的,你把我們看成什麼人了?
布雅很慚愧,她不好意思地收回了錢,但是感激之情卻沒法言語.
出租車很快就來了,她對高個子說了聲“謝謝”!
高個子點點頭:不用謝!以後別來這樣的地方了,亂著呢,再見!
布雅坐在車裏眼淚無聲地流了下來,也許是因為感動,也許是因為羞愧。她想:是應該下決心的時候了,她不想賭了,今天是該和管昌明坦白一切了。
盡管她知道和管昌明會有什麼樣的結果,但是她已經鐵定了主意。
事實也如布雅猜測的一樣,晚上,管昌明在聽著她坦白的一刻時非常震驚,既而是憤怒的抽了一下布雅的耳光,他哆嗦著手指著布雅痛心疾首的罵道:你這個女人怎麼那麼歹毒!你是在報複我嗎?哪個男人不在外麵有這點破事,而你卻整個的毀滅了這個家!
布雅也抽了他一耳光,她憤恨的說:既然都有錯,你就沒資格打我,你給我的痛苦不亞於那一百萬,如果一定要按照你的標準給我的痛苦雇價,隻會少,不會多!
離婚吧!我不想連累你!所有的債務都給我!布雅斬釘截鐵的說道。
管昌明癱在地上喃喃的說著:可我不想離婚啊,我真的不想。
布雅平靜的說:你會離的!
管昌明在兩天反複的權衡中終於真的做出了在布雅意料中的決定:離婚!
在管昌明的眼裏金錢是占第一位的。
他更不可能為了布雅荒唐的報複而埋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