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變(1 / 3)

初冬的早晨有點涼,路旁的落葉隨風卷起又飄落,風吹過有一絲寒意襲過全身。

布雅神情倦怠,眉頭緊鎖,微微抿著的嘴唇毫無血色,她緊跟在丈夫的身後,就這樣一前一後地走著,拐過十字路口,很快就到了民政局。此時,她仰頭看了一眼大樓,步伐停頓了一下,丈夫沒好氣地回頭喊了一聲”快點!”她睜著一雙暗淡的杏眼,默默地點了一下頭,算是對丈夫的回答。

從民政局出來,丈夫說“我走了!希望等我出差回來你已經搬走,我不想再看到你了!

布雅點了點頭;好的!希望你一切順利!

丈夫攔了一輛計程車,麵無表情的看了布雅一眼,然後扭轉臉對司機說了聲;車站!

布雅一直目送車子消失,目光遊離在來來往往地車輛穿梭裏,此時,她感覺心裏空空蕩蕩,欲哭卻無淚,她喃喃自語道;好啊,終於離婚了!

也就在那一瞬間,她的腦海忽然閃現女兒可愛的影子,她漸漸蹲下身去,重重地捶著自己的胸,這種莫名的心痛讓她透不過氣。

良久她才稍稍恢複了平靜,她招了一輛三輪車,對蹬車人說道:“海冰路”。

布雅住的地方海冰路正處在市中心的繁華地段,當初買下這套房子主要是為了女兒讀書方便,因為市中心學校就在房子的附近,不過沒想到的是他們搬進來的時候,學校卻搬到了一個偏遠正在開發的地方。無奈他們索性把女兒送到了本市唯一的一所貴族學校,這所學校位於市區的一個新區,是一所從幼兒園到高中十五年一貫製的,寄宿製素質教育示範學校,有一流的教育設施,也是目前這個市投資最多,規模最大,師資水平領先的現代化中小學校。他們把女兒送到這個學校是希望她能受到最好的教育,也希望對女兒以後獨立生活的能力有所幫助。

很快到了家門口,一樓的電腦店老板娘正在手舞足蹈地指揮著一幫人搬電腦,她聲音尖細的喊著:“小心!別碰著電腦。”看見布雅,她咧嘴一笑討好的說:“回來了?”布雅麵無表情無力地“恩”了一下,然後徑直上了四樓。她呆呆地看了一眼自家的門牌“404”,忽然她像發了瘋一樣,從屋裏拿出一把榔頭,踮著腳尖使勁地砸著門牌號,口裏一邊還氣喘籲籲的自言自語道:“我讓你死了死!我讓你死了死...”

這樣瘋狂的舉動很快引來鄰居注意,下樓的人停頓在一起,小聲的竊竊私語著,生怕聲音大了,這樣的好戲看不著了一樣,一個鄰居大媽奇怪地問道;“孩子,你怎麼了?為什麼砸牆啊?

也許意識到了什麼,布雅回過頭來,瞪著一雙空洞的大眼睛,疲憊地說:“哦,沒什麼,門牌號有點鬆,我想敲的牢固點!”

她掃視著那些鄰居,也許沒有今天的舉動,她可能這輩子都不會去注意的那些人,她揚了揚手中的榔頭,從嘴角擠出一絲勉強的微笑,“影響大家了!不好意思啊!說完她拉開防盜門,”砰”得一聲,把自己和外麵的鄰居隔離了。

她一屁股坐跌坐在沙發上,思緒紛亂,想著自己當初看著門牌號就不入眼,心情就不舒服,可看風水的人卻非說此屋是升官發財的寶地,還說什麼“404”乃暗發的意思。

自從搬到了這裏,丈夫也的確從小公務員升了幾級,各種各樣的職稱考了一大摞,女兒的身體比以前健康了,學習比以前好多了,自己也不再辛苦忙碌得去上班或做生意了,而是在家做了全職太太,可結果呢?在短短的四年時間裏,最終還是走到了離婚又破產的下場!這一切該怪誰呢?怪丈夫嗎?還是怪自己?

布雅想著當初為了盡早的把自己從失戀的痛苦中解脫出來,她嫁給了為了得到自己費盡心機的管昌明,當時的管昌明盡管木納,精明,但是在戀愛的工夫上卻花了很多心思,他翻著英文字典,寫了幾百個字的情書,然後會專挑下雨天的時間傻傻地在布雅上班的單位等著布雅,盡管當時的布雅對他冷若冰霜,但是最終還是被他的執著所打動,特別是布雅家在造完樓房辦酒席的時候,他出其不意地非常招搖的拉著一大堆賀禮,放著鞭炮,躊躇滿誌的帶著他的幾個哥們殷勤的向布雅家的親戚遞煙,敬酒,大言不慚的介紹自己是布雅的準男友,令親戚們大跌眼鏡,也讓布雅苦笑不得,她忽然感覺管昌明為爭取婚姻是多麼的努力,這努力也讓布雅感覺到了一種從未有過的溫暖。

事實證明,管昌明厚臉皮式的追求效果是可以的,布雅在認識他的第三個月突然閃婚。

“叮鈴鈴”突然的電話聲把布雅從思緒中驚醒過來,她緩緩的站起了身,搖了一下腦袋。

接起電話,聽見好友燕子在電話裏喊;“布雅,好幾天沒見你人影了,你這些日子都在忙什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