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獻記載,杜陵邑有三萬戶人。這是個保守的數字。杜陵邑的人口,其實在30萬以上。杜陵邑是在秦漢杜縣的基礎上發展起來的,建置曆史很久,一直是周、秦、漢三代的京畿重鎮。漢宣帝時把杜縣改為杜陵邑,在原來基礎上大量徙民,使其人口劇增。西漢製度,新皇帝即位,修築陵邑後,權臣豪富就遷到新皇帝的陵邑(“隨帝徙陵”)。如張湯在武帝時徙居茂陵,其子張安世在宣帝時徙居杜陵邑。漢杜陵邑修建以後,西漢皇帝不再設置陵邑,那些“隨帝”徙居杜陵的千萬家官宦也就在此“落葉生根”。這樣,杜陵邑的人口就相當可觀了。杜陵不但人口多,而且很多人是當時的達官顯貴和豪富巨商。《漢書》中有《傳》者,家居杜陵的名人就有:禦史大夫張湯,大司馬張安世,曆位九卿的張延壽,右將軍蘇建,典屬國蘇武,丞相朱博,禦史大夫杜周、杜延年,丞相韋賢、韋玄成,後將軍趙允國,太守韓延壽,禦史大夫蕭望之,執金吾肖育,大司農肖鹹,太守肖由,右將軍馮奉世,大鴻臚馮野王,太守馮逡,右將軍史丹,丞相王商等。出身杜陵邑的高級官吏如此之多,甚至使京師長安也相形見絀。他們之中不少人身為朝廷大官,但“家”仍在杜陵邑。如蕭望之,“多使守史自給車馬,之杜陵護視家事”。杜陵邑有那麼多當時國家上層統治集團的重要成員,那裏便成了他們在京師長安之外的另一個政治舞台。

在封建社會,權力和財富往往是對孿生兄弟。因此,杜陵邑在經濟上也是富冠京師。前麵談到的張安世,就是達官兼工商業主。至於京師富人,要首推杜陵樊嘉。

陵邑地處全國文化中心――長安之郊,經濟繁榮,官僚地主居多,故陵邑文化也很發達。世家地主大都“好禮義”,他們或聚徒授經,或拜師習經,以幹仕祿。僅長陵、杜陵就出了“七相五公”、“鬥雞走狗”等娛樂活動在陵邑中也很盛行,如杜陵有一個“鬥雞翁”,安陵人爰盎,“病免家居,與閭裏相浮湛,相隨鬥雞走狗。”擅長繪畫者也大有人在,如杜陵人毛延壽是知名畫家。毛延壽畫人,老少美惡皆得其真;陳敞則“工牛馬”。而安陵由於係徙關東倡優樂人所置,故“善為啁戲”,俗稱“女啁陵”也。

另外,盛行於關東的博戲、蹴鞠在陵邑區內也開始風行。安陵人許博昌,善陸博,他編著的《陸博經》三輔兒童皆誦之;景帝陽陵出土的六博棋,也說明當時陵區的一般管理人員也把它作為一種消遣娛樂的工具。蹴鞠是一種相當於現在足球的體育運動,安陵阪裏公乘項處病,因沒有聽大夫的話而參與當時諸陵少年盛行蹴鞠的娛樂活動,“因而腰蹙、寒汗出多,及嘔吐。”由此可見當時人們是非常喜歡這種運動的,直到唐代,長安仍盛行蹴鞠之戲,足見其影響之久遠。

陵邑聚集著全國精英人才,他們為西漢文教學術的繁榮創造了巨大的精神財富。據王子今先生統計,關中從政的文人中,漢書合計有42人,其中出身於陵邑的計30人,占71.43%,而班固專為立傳的34人中,出身於陵邑的計22人,占68.75%。東漢前期,三輔在文化上的優勢依然十分明顯。在全國統計到的568中書籍中,出於三輔的有87種,占15%;470位列傳士人中,三輔籍的有66位,占16%;不列傳的士人520位中有63位,占12%;213處私家教授中有22處,占10%;在302位公卿中有37位,占12%。

3.4.6 出土文物

1.建築材料:出土文物有花崗岩礎石、幾何紋或素麵方磚、繩紋筒瓦、圖案的空心磚、龍、塗朱鋪地方磚、鳳紋空心磚殘塊、板瓦,“長樂未央”、“長生無極”瓦當、雲紋板瓦、繩紋筒、瓦當、灰陶繩紋罐。

2.鐵器:鐵環、釘、刀、釺和、鐵戟、矛、劍、斧、鼎、锛、鑿、剪、帶鉤、鏃、弩機、量器、銅鐓、環、印章、帶鉤、小五銖錢和鐵戟等。

3.銅器:“杜陵東園銅壺”和“杜陵東園銅鍾”,均有永始元年刻銘,當為陵園遺物。銅泡、銅鐓、鎏金銅環、五銖錢等、小五銖錢、“大倉”半方銅印,大倉也稱“太倉”,官署名,其公用印章與“弩府”、“治府”、“市府”等半方印作用一樣。說明帝陵從葬坑的修築與“大倉”有關。

4.金餅。

5.裸體男俑(原身上有帛衣)。

6.漆盒及木車和車馬器等。

3.4.7 其他文物

杜陵陵墓封土南有清碑5通,分別為康熙七年(1668)“杜陵禦祭碑”2通,雍正三年(1725)“杜陵祭碑”、乾隆三年(1738)“杜陵禦祭碑”及四十一年(1776)陝西巡撫畢沅書“漢宣帝杜陵”碑各一通。碑高1.5~2m,寬0.7~0.8m,其中畢沅所立碑的碑陰刊周新命撰《承差說》1篇。

在保護區的西南角還有明代陵墓3座,其中有封土的2座,無封土的1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