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榲熠在床上躺了一會兒,便起身,要去溫暖閣。
如今自己身上竟然沒有傷,這肯定是姐姐弄的,我身上那麼重的傷,姐姐都醫治好了,不知道姐姐怎麼樣了。
穿上金絲繞邊捅靴,當司徒榲熠準備換衣服的時候,看到了自己身上梅紅色的衣袍,便索性不換了。
走出寢宮,跌跌撞撞的朝溫暖閣走去,說是跌跌撞撞也不為過,司徒榲熠本就有些虛弱,雖身上的傷都被溫暖治好了,但畢竟是凡人的身體,難免會有些支撐不住,需要休息。
站在溫暖閣外,一陣風吹過來,吹起了司徒榲熠散下的青絲,吹動了那傲而不妖的大袍,呼嘯在司徒榲熠耳旁的微風仿佛在催促,催促司徒榲熠快進去,進去給你愛戀的女子表達你的愛意。
輕輕的推開一扇門,“吱——”沉重而古老的聲音仿佛對著突然到來的人有些不滿。
“嗒~嗒~嗒~”有律而沉穩的腳步聲在黑暗和靜謐中是那麼突出,那麼詭異。
這條到達姐姐歇息的路,我走了幾年,從當初姐姐進溫暖閣開始,我就一直走這條路,其他的房間都是空的,隻有這條路的終點是姐姐,在這條熟悉的不能在熟悉的路上,我的腳步沒有了幼年時的急促、在這靜謐的黑暗中,我聽到了我的腳步聲,沉穩有律,讓人那麼安心。
腳步並無變化,但心中已是思緒萬千。
一路上都在想怎麼和姐姐開口,都在想應該怎麼說。
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我就曾問過自己
“你確定她愛你嗎?”
回答我的是心中的呐喊“她怎麼可能不愛你,你一出事是不是她第一個出現解救你,她的眼中看到的永遠都是你,那次朝堂之上,你派人去叫她過來,你看到那個人群中不斷尋找你的人了嗎?她掃過朝堂上的每個人就是在找你,當看到你時她露出了放心的深色你看到了嗎?你忘了嗎?”
我沒有忘,她一直都在我身旁,一直都在。她遵尋她的承諾陪我一起長大,我也履行我的承保護她。現在,自己長大了,不知道她會走嗎?會離開我嗎?
亂,我的思緒很亂。
待回過神來,司徒榲熠已經停在房外,輕輕的推開那扇阻隔了他和溫暖的門。
相差竟是這般的大,我還記得上次也就是自己受傷前來溫暖閣的時候,那時候,剛踏進溫暖閣我就開始叫起來,跑的飛快,嘴裏一直叫著“姐姐”。
推開門,果然第一眼就看到了她,她躺在榻上,白皙的手肘撐著熟睡的小腦袋,細細的彎眉鑲在白皙的肌膚上,那原本盡是寵溺的眸子此時已經被隱藏起來,看不出分毫的溫柔,那紅潤的朱唇偶爾幾時半抿著,最令人第一眼看的是這瀑布式的黑發,長流直下,給人一種壯觀宏偉的氣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