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新婚的皇娥(2 / 3)

後土歎了口氣,對榆罔道:“榆罔,你娘說得對,你答應了和皇娥結婚是救她,也是她一生的幸福。萬一玄律恢複不過來,豈不坑了她一生!”

榆罔道:“可是我一點思想準備也沒有……”

附寶道:“還要啥準備,等我們和皇娥她娘商量一下,就早點讓你們結婚……”

榆罔道:“太快了吧?我和玄律從西王母那裏回來不行嗎?”

附寶道:“萬一那個馬師皇把玄律腦袋治好了,他知道你和皇娥結婚,豈不很痛苦。你又怎能讓皇娥違背毒誓……”

榆罔無奈地道:“我在這兒娶了皇娥,天杏一定會怪我。還有月蝶,我都向她們表露過……”

後土道:“娶了皇娥也不影響你娶別的女子,那些都不是理由。”臉上泛起一些笑意,道:“想當初玄律他爹娶了你娘,今天你娶了皇娥,咳,天意呀!合該我們兩族世代修好,共同興盛啊!”

附寶附聲道:“你火神爺爺知道肯定也會十分高興的!”

榆罔終於點了頭,道:“既然娘和後土前輩這麼說了,我又怎好拂你們的意呢?”

附寶笑道:“你有時候就是比玄律聽話……”

榆罔和皇娥結婚按後來的話說是倒插門兒,因為新家就是皇娥的家,新房也就是皇娥未出嫁時住的這個典雅芬芳的小屋。

結婚這天,代族長風後宣布全部落大慶,每家比平時多分到了一些肉食。

結婚儀式由後土親自主持,並擔當證婚人,地點是在大母神洞府裏舉行。參加結婚儀式的都是有熊族的知名人士,巨靈胡、小絲母女等都是來賓,唯獨玄律被人領到別處未準參加。

榆罔和皇娥先拜天,後拜地,再拜過附寶、雅禾和後土,便回歸皇娥家人了洞房。眾人在大母神洞府開大宴飽餐一頓,便散去了。

直到入了洞房,榆罔好像依然在五裏霧中,但他知道這一切絕不是夢。可是,這幸福降臨得太突然了,一時還難以讓他很快適應。

他坐在了塌上,看著小屋的一切,覺得這裏就像是曾經在夢中出現過一樣。他看見了那個精製的竹籃,竹籃裏還有幾個已經幹癟的梨。心中暗想:這竹籃會是她編的嗎?她的手可真靈巧。

皇娥這時端著一個大陶碗走進來,裏麵是滿滿的撕成絲兒的肉食。她把碗端到榆罔麵前,落落大方地道:“你吃些東西吧。”

皇娥今天顯然精心地修飾過,秀發上依然還戴著那兩朵結婚典禮時的小紅花。小紅花是采來的野花,散發出淡淡的清香。她的臉絕對比世上最美的桃花還美麗,因為桃花當然展現不出她的嬌羞的情態。她淡雅如仙,嬌嫩中透出清新,任何人都不會對她的美做出絲毫挑剔。與皇娥相比,慕仙的嫵媚,天杏的靈秀和月蝶的嬌柔似乎都缺少了一種內在的意韻。皇娥完全可以與嫘祖相媲美,並各擅勝場。

榆罔想過娶嫘祖、娶月蝶、娶慕仙、娶天杏,或者本族內追慕他發瘋發狂的某個頂尖兒美女,但唯獨沒想到自己第一個娶的美女竟是這個皇娥。

有緣千裏一線牽,自己和皇娥真的有緣嗎?麵對如此美麗的皇娥,榆罔覺得自己並不委屈,至乎可以說是一種幸福。

榆罔沒有取碗裏的肉絲,而是接過碗放到了榻前的那個木墩上。然後他輕輕地拉過皇娥的一隻手,柔聲道:“我仍然覺得像在做夢,這一切對我們都很突然……”

皇娥的手微微在顫抖,但卻沒有抽回去,低著頭,連耳朵都紅了,輕聲道:“你既然不餓,那麼你渴不?我去給你端水來……”

榆罔道:“我不渴……”

皇娥道:“你想不想洗澡?我去給你燒些熱水……”

榆罔心想,人家女孩子愛幹淨,自己怎好說不洗呢。遂道:“那就洗吧。”

皇娥就抽出她的小手,轉身去外間的洞府了,把一縷幽香留給榆罔。

他仍然感受得到她那小手帶給他的清涼柔嫩,心頭不由一蕩。

他過來拿起那個竹籃,把玩著,欣賞著,愛不釋手。看著裏麵的幹巴梨,心想:她怎麼沒吃?何至於放得幹巴這樣?

放下竹籃,他又坐回榻上。發現塌上用嶄新麻布苫罩著下麵像是好幾層獸皮,甚是柔軟舒適。

等了半天,皇娥才端著一大盆熱氣騰騰的熱水進來,把小盆放到地上,取下臂彎裏的一塊麻布放到盆邊,對榆罔道:“你洗浴吧。”

她白皙的額頭上和靈巧的鼻子尖兒上都沁出細密的汗珠,臉兒更是粉紅粉紅,櫻唇比花瓣兒還鮮豔。飽滿的小胸脯微微起伏著,不知道是因為緊張,還是因為剛才端水的用力所致。

榆罔來到澡盆邊,對皇娥笑道:“謝謝你了。

皇娥卻莞爾道:“我知道我應該這麼做。”

說完又走出了小屋,垂下了屋門口的獸皮。榆罔脫光自己,用那塊麻布水開始擦洗身體。擦洗著,心中竟湧動起一股亢奮和不可抑製的激情。

他擦洗完,便赤身登塌,把那苫罩臥榻的嶄新的麻布裹蓋在身上。

也許是皇娥聽不到水聲了,悄悄進來,低眉順眼地端起澡盆走出去了。

等皇娥再進來時,手裏端著一碗熱水,到榻前對榆罔柔聲道:“喝幾口熱水吧。”

榆罔心想,是不是她嫌我嘴臭?便用一條胳膊支起身子,接過水碗一口氣喝了,又把水碗遞給皇娥,道:“你別忙乎了……”

皇娥接過水碗,又道:“你還有什麼吩咐嗎?”

榆罔道:“你……不覺得應該來陪我……說會兒嗎?”

皇娥輕輕點頭,把水碗放到肉碗旁邊,看見了那個竹籃,取過來捧在手裏,注視著,臉上掠過一抹不易覺察的淒苦之色。

她慢慢來到榻前,在邊沿輕輕坐下,依然注視著竹籃,道:“這竹籃是玄律送給我的,還有裏麵的梨……那時我們還很小。他把籃子和梨送給我就走了,一去好幾年沒回來,我舍不得吃這些梨,後來都變成這樣了。”

榆罔道:“有些往事真的很美好,想忘都忘不掉。”

他還能怎麼說?在他和皇娥的洞房裏,皇娥卻說起了她和玄律的往事。這讓榆罔覺得像吃到嘴裏的肉裏突然咬到了咯牙的骨頭。

皇娥卻抬頭投目榆罔,道:“我根本也不想忘。”

榆罔心裏一陣不舒服,淡然道:“你還想洗澡嗎?不洗就快點兒上來睡吧……”

皇娥卻霍地站起,咬了咬嘴唇,輕聲道:“我是嫁給了你,但我絕不會和你睡覺!你讓我幹什麼都行,隻是不能睡覺!”

榆罔像是從吃到嘴裏的肉裏咬到了石頭,急切地道:“可是你是我妻子!你有陪我……”

皇娥截聲道:“我是你妻子,可我就是不能陪你睡覺!就算你殺了我,我也絕不會同意!”

頓了頓,口氣軟了些,又道:“我可以當你的使女,伺候你一輩子,但求你別勉強我!我心裏隻有玄律,我把一切都給了他。我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

榆罔道:“那你為什麼還要嫁給我?”

皇娥道:“我要遵守我的誓言,但我又不會背叛我的愛情!”

榆罔無奈地歎了口氣,想了想,道:“那你別和我回有蟜族了,等玄律恢複好了,你們還重拾舊情吧!”

皇娥似乎早就想到他會這麼說,不假思索地道:“你不要我,我就自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