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安曜起身,回到後宮的庭院,故意放緩了腳步。
裏麵傳來一道憂傷的笛子聲。
淩安曜蹙眉,怎麼又吹這種曲子。
他踏進去,隻見綠清荷一身綠衣,佇立在樹下,雙手扶著笛子,放在嘴邊輕輕地吹著。
曲子,比任何一日都要悲傷。
“清荷。”淩安曜低低地喚了一聲,奪過她的笛子,“不是讓你吹點輕鬆點的嗎?”
然而手指剛觸碰她的笛子,便看清她臉上流著的淚水。
他微怔,聲音低了下來:“怎麼了?”
綠清荷抬頭,木木地看著他,迷茫地搖頭:“我不知道……”
不知道為什麼,心好痛,是不是誰出事了。
她無助地擦著眼淚。
淩安曜手一伸,便把她擁入懷中:“宮裏誰欺負你了?”
綠清荷吸了吸鼻子:“沒有……皇上,姐姐和王爺他們走了嗎?”
“嗯。”淩安曜眯了眯眼。
“皇上,如果清荷想去見見他們,你會允許嗎?”
“以後再說。”
……
墨子染領著禦用大夫,匆匆趕回客棧。
為了讓大夫了解酒千歌現在詳細的情況,墨子染輸血的事情也說了一遍,大夫震驚得目瞪口呆。
這是皇上啊,怎麼會為了一個女人這般不顧性命!
“她什麼時候會醒來?”墨子染詢問。
大夫替酒千歌把著脈,眉頭緊鎖,多次欲言又止。
“說!”他冷喝。
大夫驚了驚,歎道:“她的脈搏很弱,精神上一直存在著巨大的壓力,現在身體又受了這麼重的傷,一時間是難以醒來的,而且希望也……不太大。”
最後三個字,大夫說得很小聲。
“你再說一次!”墨子染聲音驟冷,散發著駭人的冷意。
大夫咽了咽口水,改了一個詞:“希望渺茫。”
呯!
墨子染按著的凳子扶手被他一瞬間捏碎。
“不可能,她明明還有呼吸!”
“雖然是有呼吸,但也有醒不來的情況……”
墨子染隻覺得腦袋一片空白,所有的聰慧都在這一刻發揮不到用處。
大夫忍不住補充:“臣會開一些藥方試試,但她能不能吸收就是另回事了。”
入夜,墨子染從廚房端來了熬好的藥汁,坐在床邊撫摸著酒千歌依舊冰冷的臉頰,眸光不禁黯淡下去。
“酒酒,我會等你的。”
他吹了吹藥汁,等沒那麼熱的時候,才飲了一口含在嘴裏。
勾起酒千歌的脖子,吻住她的唇瓣,把藥汁渡過去。
些許漏了出來,沿著他的嘴角流下來。
墨子染不厭其煩地拿出手帕輕拭,避免沾到衣衫。
等藥汁全部喝完之後,他緊皺的眉頭才微微鬆開。
最認為這樣下去,某一天後,她就會醒來。
他幫酒千歌蓋好被子,輕手輕腳地走出房間,暗影就站在一側等候。
“你跟我來。”墨子染臉色瞬間冷了下去。
暗影低著頭跟著他走出院子。
“知錯嗎?”墨子染雙手攏袖,冷不丁地冒出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