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千歌擔心他們兩個,便偷偷地跟了過去,躲在樹幹後。
“嶽施主,小僧……”白黎一時間不知道怎麼解釋。
“沒關係,我隻是一時忍不住而已。”嶽碧巧笑著擦著淚,卻無論如何都擦不幹。
突然,臉上一涼。
是白黎主動上前,用衣袖小心翼翼地替她拭去淚珠。
她呆滯地看著那張迷人的臉孔,心髒不斷跳動。
“白國師,巧兒不要你因為姐姐而接受我,這樣的勉強不是我想要的。”
“抱歉。”
“但我不會放棄的!我會努力成為姐姐那麼優秀的人,而不是你努力接受我。”嶽碧巧揚起燦爛而略帶苦澀的笑容。
酒千歌紅了眼跟著笑了起來,悄悄地離開了這裏。
這一日,墨子染很晚才回來。
酒千歌在房間等了很久,趴在桌子上睡了過去,門扉咿呀一響便驚醒。
“回來了?”她揉了揉眼睛,剛想問他去哪裏了,便被他抱回床上。
“酒酒。”
他低喚一聲,忽而深情地吻住她的雙唇。
酒千歌勾著他的脖子回應,感覺到他有些異樣。
“白黎在你心中的分量有多少?”他摩挲著她通紅微濕的唇瓣。
“怎麼了?”她疑惑地眨眨眼。
“如果在我和他之間選一個,你選誰?”他低笑一聲,聽不出是什麼情緒。
“染,不要問出這種假設……”酒千歌靠在他胸前,微微闔上眼睛。
不要問,因為她會自私地說:選你。
這一夜,他們都沉默無言。
酒千歌醒來的時候,就發現墨子染不在身邊,不禁蹙了蹙眉,去書房一看也不見人影。
青兒說,他一早就出府了。
她愣了愣,嘀咕一聲:“怎麼都不告訴我。”
一日就算了,結果連續幾日,墨子染都很少留在府中,每次都是她幾乎要睡著了他才回來,一睜眼又沒了人。
她正準備這一天問個清楚,卻沒想到流風急急忙忙地趕來彙報一件事:“‘一劍封喉’重出江湖了,在京城到處傷人!”
酒千歌震驚得雙眼圓瞠:“你在說什麼?”
“跟我來!”流風帶著她來到了一處偏遠的草屋,屍體遍野。
皆是喉嚨被一劍割傷,失血死亡!
傳聞,一個帶著狐狸麵具的神秘人,總喜歡一劍割傷別人的喉嚨,輕則失血,重則死亡,江湖人稱“一劍封喉”。
“怎麼可能。”酒千歌很想笑,這個人不可能重出江湖,因為……
“最近幾日他都在殺人。”流風語氣沉重。
她突然想起這段時間墨子染奇怪的行蹤,心頭驀地一緊,莫非是和這件事有關的?
“這些屍體都是什麼來曆?”
“普通百姓,他的行動是有規律的,我已經猜出他今晚出現的地點。”流風轉頭看著她,“盟主打算怎麼辦?”
“明晚再行動!”她咬牙,驀地甩袖回府。
之所以說是明晚,因為她打算今晚看看墨子染的情況,也好解開心頭的疑惑。
這一夜她沒有入睡,靜靜地躺在床上等候,
半夜三更,墨子染果然回來了,動作很輕,要不是身上的被子動了動,她都沒有察覺。
本以為他是上床睡覺了,沒想到他隻是幫她掖好被子,輕啄她的額頭,便再次走出房間。
酒千歌驀地坐了起來,發現他的劍擱在了桌麵上。
她連忙赤腳走過去,鏘的一聲抽了出來,驚得險些手軟。
劍上……有血!
她覺得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腦子一片空白。
門外突然傳來腳步聲,她連忙把劍放回原處,躺回床上。
片刻後聽見門扉被推開的聲音,很快又被關上。
酒千歌等了很久,沒聽到動靜,不禁掀開眼皮看去,發現桌麵上的長劍沒了,難道是他忘記拿劍而已?
墨子染究竟在搞什麼鬼!
酒千歌心事重重,再也睡不著了,索性換上黑衣,悄悄潛出府邸。
她去了流風所說的今晚“一劍封喉”會行動的地方,果然聽見了兵戈聲和百姓的尖叫聲,頓時心頭一沉,猛地趕出去。
隻要一個帶著狐狸麵具的男子在大開殺戒,手段狠厲,完全不把人的性命放在眼裏。
酒千歌有一瞬間不敢過去。
她怕,麵具裏麵是墨子染的臉孔!
眼見那人要刺中一個百姓的心髒,她再也不能停頓,衝過去一掌將他擊開,同時一手掀開他的麵具。
那是一張陌生的麵孔。
酒千歌驀地鬆了一口氣,冷聲道:“你是誰!”
那人驕傲地仰著頭,像一隻炫耀的公雞:“一劍封喉!”
酒千歌一腳踹了過去:“放屁!我才是一劍封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