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千歌察覺到他的殺意,有些疑惑,但還是派人把她叫來了。
看著阮江雪激動得淚涕橫流的模樣,她真想直接趕出來。
房間裏,阮江雪哭腔回蕩,酒千歌坐在墨子染床邊,冷眼相看。
“子染,你沒事啦,幸好你沒事……”
“閉嘴。”他聲音很淡,卻暗藏著冷意,讓阮江雪一噎,嗚咽聲卡在喉嚨難受得要命。
“還記得你在森林裏說過什麼嗎?”他當著她的麵握著酒千歌的手,輕輕摩挲。
酒千歌努嘴,想要抽回來,卻被他摁住。
阮江雪臉色驀地煞白,手指微微顫抖,看見他們相握的手更是心痛得裂開:“染……”
“這稱呼是你叫的嗎!”酒千歌秀眉一斂,扭頭瞪著墨子染,“給你一刻鍾和她講話,之後我再也不想看見她!”
顧及他們倆的舊情,她本不想表現出這種態度的。
“不必,三息就夠了。”
墨子染輕笑地把她摟入懷中,目光自始至終都是落在酒千歌臉上,話卻是對阮江雪說的:“從今以後,我沒有你這個妹妹。”
阮江雪渾身一震,軟軟地跪在地上,聲音嘶啞:“子染我錯了,我不該瞞著你說酒千歌沒有進去森林,我知錯了,我向她道歉可以嗎,子染……”
酒千歌眸光一沉,終於明白了這是怎麼回事。
察覺到她的僵硬,墨子染摟得更緊。
看著理都不理自己的男子,阮江雪慌得亂了神,眼淚直流:“我們十年的情分,至於因為這件事而斷裂嗎,子染你怎麼狠心!”
他冷然一笑,抬眸看了阮江雪一眼:“你永遠都不知道這件事的嚴重性。”
如果他沒有中途遇見酒千歌,就會真的帶著阮江雪和常初藍出去森林,要是從此再也看不見酒千歌,他,不知道會做出什麼來。
“子染,我不要,我要見娘親!”阮江雪連忙站了起來,衝出房間。
沒想到溫惠然就站在門口,一直聽著他們的對話。
“娘親,子染他要和我斷絕關係……嗚嗚……”阮江雪撲進溫惠然懷中,卻撲了個空,震驚地抬頭。
溫惠然痛心疾首地搖頭:“你為什麼還是不肯放過小千歌?”
她早就警告過的。
“我……我隻是忘記說了而已。”
“忘記說?你知道你的舉動相當於殺了她嗎!”溫惠然因為還知道她對酒千歌的態度,對這次的這件事更是不能原諒。
“怎麼會,酒千歌那麼厲害,死不了!”阮江雪紅眼嘶吼。
“嗬。”
一直沉默的酒千歌忍不住笑了,原來她是死不了的啊。
“不是嗎,你武功高強……”
“夠了!”溫惠然胸口鬱氣凝結,“阮江雪,你太讓我失望了。”
失望……
阮江雪踉蹌一步,慌亂地搖頭。
酒千歌站了起來,一步步走到她麵前,“你覺得我一介女子擁有這樣的武功,就活該承受那些痛苦?”
“你走吧。”溫惠然難受地別開臉。
阮江雪難以置信地看著這群排擠自己的人,最後看向冷漠凜冽的墨子染,哽咽地問最後一句:“子染,你真的要這麼做嗎?我現在可是太常的女子,深得太後的信任……”
“滾。”他眼底掠過一抹輕蔑,想用這種身份威脅他?真是可笑。
阮江雪捂著嘴,扭身跑出府邸。
房間恢複一片沉重的靜謐。
溫惠然沉思半晌,突然出府,說去有事處理。
酒千歌不放心,就讓流風悄悄跟著,墨子染卻說他暗中已經派人保護了。
她立刻就想起那些帶鷹圖案的黑衣人,不禁眉頭緊蹙。
“怎麼?”墨子染揉了揉她的眉心。
“染,你和君哲是什麼關係?”
墨子染眸光微閃,“怎麼這麼問?”
“你是不是在保護他?我之前看過君哲的哨子,上麵有一個圖案。”
他看著她求知欲強烈的眼睛,沉默良久,隨後道:“可以這麼說。”
“那在涼城你怎麼……”
“酒酒,我餓了。”他彎眼笑了笑。
睡了那麼多天,不餓才怪。
酒千歌看他不想說隻好作罷,撩起袖子:“我煮給你。”
“酒酒,我真的餓。”
酒千歌嘴角抽了抽,這是說她煮的東西吃不飽的意思嗎?
她狠狠地瞪了過去,看著他無辜的黑眸冷哼一聲:“我和廚娘一起煮行了吧,況且有練習過的,一定有進步!”
說著,她便往廚房走去。
午時,溫惠然回來了,看見大堂的飯桌坐滿了人,墨子染旁邊留著一個空位。
“娘,時間剛剛好,來吃飯!”酒千歌走過去挽著她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