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哲警惕地捏住:“給你你還不把它扔了?本王才不傻。”
“你以為捏緊我就搶不了了嗎,攤開手或者被我搶,自己選一種。”
他沉思片刻,慢慢地攤開手。
隻一刻,他就收了回去。
紀流蘇已經看清,哨子上刻著一隻鷹,似乎是某個江湖門派的圖案。
“哨子誰給你的?”
“不告訴你。”
“切,我回去就把郡王府翻一遍,直到找出賬本。”
“你非要和本王作對嗎!”君哲板著臉,站了起來。
“不,是和傅景天。”
隻是沒想到,一個小小的賬本牽扯出越來越複雜的事情,包括眼前的小郡王。
夕陽西下,彩霞滿天。
紀流蘇靜靜地凝視著天際的橙光,心情也隨著平靜下來。
扭頭,瞧見君哲同樣是看得目不轉睛,圓溜溜的大眼睛映著通紅的光芒,漆黑的睫毛也染上暖色,嘴邊的笑容如同無邪的彎月。
這樣安寧的模樣,看上去竟有幾分的可愛。
“看著本王做什麼?”他疑惑地眨了眨眼。
“看你可愛。”
他愣了半天,連忙撇開視線,臉頰染上可疑的紅暈。
“不會是害羞了吧。”紀流蘇笑著揉了揉他的頭發,竟是手感極好的柔順。
“你……你放開!”君哲惱羞成怒地掙紮,索性連落日都不看了,轉身回府去。
紀流蘇才知道墨子染給的書卷裏寫漏了一個細節,郡王看完落日回府後,必會在佛像前上香,祈禱。
她抱臂環胸地依靠在門框上,睨著真誠跪在拜墊上的君哲。
等他把叩頭,上香整個流程都做完之後,她才說道:“沒想到你這樣的人還會拜佛。”
“本王才不是豬狗不如的人?”君哲拳頭緊捏,雙眼冒火。
從和他相處的這段時間看來,他心中還存有一點善,學習頗有天賦,而且年紀尚小,思想還能改變。
如果能夠為己所用,許是一個不錯的幫手。
隻是怎麼讓他改變呢?
紀流蘇斟酌片刻,直逼他跟前,“那是誰以欺民為樂,又是誰草菅人命?孩子哭泣是正常,他是無辜的。說你府邸著火的百姓是看見濃煙以為著火,也是辜負的。被你當作箭靶的男子更是無辜的!”
“都是些無關緊要的人罷了。”
“無關緊要?”她語氣愈發冰冷,“如果死的是你母親,你還會這樣說嗎?也對,你這種被寵著長大的人怎麼懂得換位思考。”
君哲被她的一番話徹底激怒了。
“本王肯和你玩,就是因為你沒有整天說教,沒想到你還是和他們一樣!”
他倏然取出脖子的哨子,鼓氣一吹。
黑衣人瞬間從暗處湧出,紀流蘇冷笑,毫不畏懼地迎上,誓要把他打倒!
兩人從陸地打到半空,招式狠厲,衣袂被迅猛的氣流激得獵獵作響。
驟然,一顆黑溜溜的東西從紀流蘇袖中脫離而出,黑衣人下意識地一劍切開。
“不要!”紀流蘇一驚。
信號彈破開,即將當場爆炸,她連忙將其打向上空,隨後“嘭”的一聲炸成絢麗的煙花。
她愣了愣,有些忐忑又有些期待。
墨子染……會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