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一句話遠離一次,不知不覺便離開了一丈。
“你離本王那麼遠怎麼說話!”君哲怒。
“還是可以說的。”
“本王要把這裏的人都殺了!”君哲猛地站了起來,指揮著護衛。
紀流蘇倏然上前捏住他揚起的手臂,冷聲道:“別忘了你答應過我的事情!”
君哲抽回手,頓時沒了興致,“不看了,走吧。”
她愣了愣,第一時間看向舞台,卻發現早已沒了墨子染的身影,心裏有些不安。
“是不是回府?”
“不是,本王還未玩夠,去看狩獵。”
看狩獵,結果就真的是看著別人狩獵。
樹林中,馬蹄奔騰聲絡繹不絕,箭脫弦而出的勁風晃動枝葉,君哲卻隻是待在遠處,靜靜地看著這一場狩獵。
當弓箭險些射中獵物時,他會激動地拍掌說好。
紀流蘇卻覺得無趣得很,“看有什麼意思,親自射才有感覺。”
“本王可是郡王,怎麼可以親自下場,顏麵可存!”
“百發百中的英姿才是長顏麵的,躲在遠處觀看是懦夫的行為。”
“這般嘲笑本王,難道你射箭很厲害嗎!”
“射箭倒是不擅長,但是……”她盯著一個正在拉弓的男子,一個閃身,便衝了過去。
弓箭恰好射出,紀流蘇倏然出現在麵前,嚇得男子驚呼:“小心!”
她軟劍一揮,弓箭瞬間被剖開,一分為二。
四周靜謐得可怕,她緩緩啟唇:“我擅長軟劍。”
君哲渾身一震,回過神之後走過去把男子的弓箭奪了過來,“你,給本王當箭靶,本王要射箭!”
男子聽後嚇得雙腳一軟,“郡王請你饒了我吧,我上有老下有小的,妻子重病還需要我養活,我不能死啊!”
“死?你已經這麼篤定本王射不中了嗎!”君哲怒發衝天,“來人,把他抓起來!”
護衛立刻上前把男子架起來,拖到空蕩的位置給他當箭靶。
君哲拉弓,瞄準。
紀流蘇半眯著眼靠在樹幹上,完全不相信沒拿過箭的他會射中。
嗖!
弓箭迅猛飛出,毫無疑問地落空。
然而,他偏離目標的距離不大,完全不像生手。
君哲不忿地再次取箭,在射了三次之後,準確率逐漸上升。
第四箭的時候,紀流蘇驀地跑出一塊石頭,打偏了弓箭。
“你做什麼!”
“你打中了。”紀流蘇靠近,奪走他手中的彎弓。
不得不說,他有天賦。
但這樣無情的魔王,還是一無是處的好。
君哲一怔,隨後驕傲地仰起頭。
“玩夠就回去吧。”紀流蘇看了看天色,腦中依舊想著方才在舞台彈奏的墨子染。
然而君哲沒打算這麼早離開,帶著她來到一座山峰,稱讚著這裏景色很美,要在這裏等到日落結束。
這種不會欺民的行為她倒是沒什麼意見。
兩人坐在岩石上,紀流蘇忽而想起墨子染帶她去山峰的經曆,情不自禁地輕笑一聲。
“笑什麼?”
“沒。”紀流蘇回頭看向他,目光落在他脖子的黑繩上,“那個哨子可以給我看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