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1 / 2)

阿文醒來不知幾點鍾了,他想起床,阿春站在床邊問:“哥。還不睡會兒?”

阿文伸了一個很誇張的懶腰,說:“今天還有事呢。”

阿春就到廚房倒了水,擠好牙膏,端著洗臉盆過來,放在臉盆架上,又拿著毛巾等著阿文。阿文接過毛巾問:“阿婆過早了?”

“早吃了,七點不到就吃了,阿婆今日口味好,吃了兩根油條一大碗豆花呢。”

阿文把臉浸在水裏,“撲撲”幾下,然後抬起頭來擦幹,他邊擦邊說:“可不能叫她吃多了,老人吃多了不消化。”

阿春說:“知道的。”

阿文又問阿春:“有錢用嗎?”

阿春說:“夠用,爸爸每月都送錢來,用不了多少。”

阿文掏出二千塊錢遞給她,“以後缺錢就找我,知道不?”

阿春接了錢,頭低著,說:“你也要自己照顧自己,你瘦了很多,有空也回去看看,不管怎麼說,文子總是你的兒子呀,我不要緊的,我有阿婆陪著,阿婆經常念到你,有空你就過來一下,免得老人想你。”

阿文聽著,曉得阿春再說就要流淚了,便說:“知道了,我走了。”

阿文到阿婆屋裏告了別,出來衝阿春一笑就大步出了門。阿春也不去送他,隻是倚著門邊看他,半天後自己收了淚,才去阿婆屋裏。

阿文出大門剛走兩步,發現張包從斜對麵的屋裏出來,張包也看見了他,張包遲疑了一下還是向阿文招了招手,喊道:“阿文。”

阿文本不想理他,知道張包這家夥出賣了自己,肯定是他經不住牛大強的恫嚇,告訴了自己和雪梅在背後告他的狀。心想張包以前不是這樣的人,也是熱心俠義之人,怎麼這幾年做了律師就變了呢?圈子裏的人叫他“張鴇”,看來也是沒叫錯,這張包還真像開妓館的老板娘。阿文不想把關係進一步惡化,走過去不冷不熱地說:

“張大律師呀,又去跟誰當律師呀,好忙的。”

張包尷尬地一笑,“你住院時我出差浙江去了,也沒去醫院看你,真是對不起。我忙個鬼喲,真是禍不單行啦。”

阿文說:“大律師有什麼禍呀?黑山市還有哪個敢為難你的?”

張包沒有直接回話,而且遞給他一支煙,阿文擺了擺手說沒吃早點,張包自己點了,他說:

“我那不爭氣的兒子又抓了。”

“他不是跑到深圳去了嗎?怎麼又抓了?”阿文問。

“這次全國大搜捕,搞什麼網上通緝,在深圳抓了。”

阿文聽了心裏暗暗高興,心想這真是老天有眼,惡有惡報啊,但他還是裝著很關心的樣子說道:“那你快找人啦?”

“找了,跑了好幾天了。”張包一臉的沮喪。

看張包的表情和語氣,阿文猜想他沒有什麼把握,他剛從朱劍英公公家出來,肯定是在活動朱劍英,心想這小子也夠精的,直接找局長了。阿文說:

“那要抓緊,全國大行動,情況就比較麻煩了,從嚴從快從重可是老慣例,本來你兒子隻判幾年的,這回畏罪潛逃,說不定要多加幾年。哦,對了,我聽說你兒子上次砍的那個工人又被人打了,總不是又是你兒子幹的吧?我聽說那人還在告呢。”

“那肯定不是,我兒子沒回來。”張包說急了,臉漲得通紅的,但看得出張包心裏慌著。

阿文說:“那好,那好,你真要抓緊,你就有這麼一個獨兒,要不然你那萬貫家財就沒有人繼承囉。我最近很忙,正在寫另一個長篇,出版社催得緊,我也不能……”

張包忙說:“不麻煩了,不麻煩了,上次我還沒好好謝你呢,真是不好意思。”

“那我就不陪你了,我要去圖書館找個資料。”阿文說著就拍了張包的肩。

“你忙,你忙。”

阿文就向巷頭走去,走了十幾步,他裝著向旁邊吐淡,扭頭看了看後麵的張包,看見張包還傻愣愣地站在那兒,心裏也就同情張包來,心想張包的兒子真是不爭氣,張包也是為人之父啊。

阿文攔了的士,徑直去了梅園酒店。他剛走進大門就碰上了月桂,月桂正一邊走一邊打著手機,阿文想:月桂也有手機了?她為什麼不告訴我呢?想著心裏就有一絲不快。

月桂趕緊說完,笑嘻嘻地走上來,“先生,你來了,昨夜可休息得好?”

阿文聽出她話中有話,她昨天把雪梅叫回酒店,肯定是吃醋,怕自己跟雪梅親熱,故意壞自己的好事,心想這女子也是小雞肚腸子的。阿文黑著臉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