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1 / 2)

第二天月桂叫醒了他,他問:“你梅姐醒了?”

月桂皺著眉頭說:“醒了,還在哭呢。唉——也不知她是怎麼想的,好好的,幹嘛要自己作踐自己呢?”

阿文洗了臉過去看雪梅,雪梅坐在外間的沙發上捂著臉低頭抽泣。她的那隻哈巴狗趴在她麵前,下巴貼著地麵,嘴裏輕聲地“嗯嗯”著,好像也在陪著主人傷心似的。

阿文坐在她的身邊問:“醒啦?昨晚嚇死我了,要死要活的,幹嗎?”

雪梅一歪頭靠過來,靠在他的肩上,哽咽著說:“文哥,我心裏難受死了。”

“難受?難受多喝點酒啊,酒喝多了解愁呢。”

“我就要喝!”雪梅突然抬起頭來,衝著阿文喊道:“我就喝!喝死算了,我就要……”

阿文一把推開她,猛地站起來,氣憤地說:“行啊,多厲害的女老板,喝去呀?喝死了免得連累大家!”

那狗聽見阿文大聲說話,抬起頭望著他,鼻子裏又發出“嗡嗡”的吼叫聲。

阿文說著要走,雪梅從沙發上滑下來,跪在地上,雙手緊緊地抱著阿文的一隻腿,哀求地說道:

“文哥,你別走,文哥,我不喝了,我聽你的話 ,你別離開我好不好,你打我也行,文哥……”

哈巴狗也站起來,上前咬住阿文的另一隻腿,往後拖著。

阿文扭頭看著雪梅那可憐相,心裏也難受,他把她拉起來,他說:“以前你總是勸我別喝多了酒,可我喝酒哪像你那樣?你知道你昨晚喝成什麼樣子了嗎?活像一個妓女?一個潑婦!那樣的女人我理她幹嘛?有必要嗎?值得嗎?”阿文又指著那幅“梅花笑雪”說:“我原以為你是純潔自強的女子,梅花笑雪,多好的一幅畫啊,敢於挑戰世俗,不畏嚴寒,可你…可你那樣子,真讓我失望。”

雪梅緊貼在阿文的胸前,不回話也不哭,隻是貼著聽著,溫馴得像隻迷途歸來的小羊羔。

阿文說了半天,怕月桂進來看見不好,就把她扶到沙發上坐了,又拿衛生紙幫她擦淚,一邊擦一邊說:

“聽話就好,聽話就是個好姑娘,好女人,好老板,好乖乖。”

雪梅破涕為笑,又要過來依偎著他,阿文忙站起來說:“我跟你倒杯水去,我喝醉了就要喝水的。”

阿文四處找開水,瓶子裏都是空的,他出門去喊月桂,月桂端著早點進來了。

月桂進來看了看雪梅,又看阿文,一臉的疑惑,然後放下盤子要出去,阿文問她吃不吃?月桂一笑說吃過了。

雪梅不想吃,說心裏作嘔,阿文要她吃,說不吃就不理她了,雪梅才勉強地喝了一杯牛奶,吃了半根油條。

阿文一邊吃著一邊想;雪梅的這隻狗真通人性,也不知她是怎麼調教的?他本想問問雪梅昨晚跟誰在一起喝酒?是不是雪梅也跟那些姐們一樣有個情人什麼的?他看雪梅那樣子不想讓她再傷心,就忍著沒問,心想她如果有個體貼她支持她的男人就好了。

阿文跟她說了一些其他的話,勸她振作精神,管理好酒店,又說雪梅應該把月桂提為助理的事,說月桂真不錯的,人聰明老實會辦事,阿文說這話時非常婉轉,旁人聽了都以為是為雪梅好,一點都不感到他是為月桂說話,看不出他和月桂的關係。

雪梅沒直接回答,隻是一個勁地點頭,又像以前一樣癡癡地小鳥依人的聽阿文說話,臉上寫滿了滿足。

阿文見雪梅清醒了,平靜了,就想回去,可他一說走,雪梅就露著痛苦和癡情的樣子,他終是下不了決心,中午就在梅園陪雪梅吃了飯。吃飯時,阿文又跟雪梅說了幾個不葷不素的笑話,逗得雪梅哈哈直笑,阿文這才放心。

阿文要回去,雪梅還是不同意,阿文說市紀委的文章沒寫完,人家等著要,雪梅這才沒堅持,出門時,雪梅突然在他的臉上親一口。說:“謝謝你,文哥。”

阿文正想說些什麼,雪梅把門關上了,阿文站在門外摸著雪梅親過的地方,這時,月桂走過來了,他才慌慌張張地迎上去。

走出梅園,一陣熱浪襲來,強烈的陽光很有些烤人,阿文想:南方的天說熱就熱了。

阿文回到家裏洗了一個冷水澡,渾身上下輕鬆了許多,本想提筆寫市紀委的那個報道的,架不住眼皮發重,幹脆就上床睡覺,直到下午四點多鍾手機響了才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