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傾雪的眼中，暗藏了幾絲玩味。
入夜，暮煙閣離，水汽氤氳。倪鳶從浴桶裏走出來，隨意披上一襲絲滑的紅衣，青絲柔散的披在肩後，雙頰微微泛紅。
她小步從紅梅屏風裏走出來，徑直到了長案邊上，將檀香點燃，漸漸的房中煙霧嫋繞。
燭光搖曳，房中氣氛寧靜。
倪鳶坐在案邊，心跳卻一直加速，難以平靜。
門外，響起了翠綠的聲音：“姑娘，將軍過來了。”
倪鳶身型一怔，清了清嗓子：“知道了。”
須臾，上樓的腳步聲傳來，然後傳來了叩門的聲音。
“將軍請進，門未鎖。”
門外，衛長脩頗為疑惑，他從宮中回來之後，與倪鳶一起吃了晚飯，他便回書房繼續忙公事了，可沒想著要入睡的時辰了，她又派人來請他過來，所以不知究竟是為了何事。
他推門而進，一眼便看見了坐在長案邊的倪鳶，她隻穿了一身單薄的紅色褻衣，臉龐純淨，臉頰酡紅，如出水芙蓉一般。
“這……”他第一次看到倪鳶穿得如此誘人，微敢不適，臉上很是不自然，道，“我先出去？”
倪鳶聞言忍俊不禁：“你出去作何？”
衛長脩嘴巴上說著出去，可也還是站在那兒紋絲不動，一本正經道：“你剛沐浴完，我還是待你穿好衣服再進來吧。”
倪鳶強忍住笑意，道：“關上門，過來坐坐。”
衛長脩微吸一口氣，不動聲色，合上了房門，倪鳶走去，坐到了她的對麵。
倪鳶給他到了一杯清酒：“喝一杯暖暖身子。”
衛長脩看著她的一舉一動，眼中滿是疑惑：“鳶兒，你今日……有些不太正常……”
“我哪裏不正常了？”倪鳶似笑非笑，自己抿了一口酒，眸子輕眨，隱約著萬種風情。
衛長脩目光連忙躲開，一陣心跳加速，表情卻依舊平靜：“你平日裏不是這樣。”
“我平日裏自然不可能是這樣……”倪鳶低聲說著。
衛長脩端起酒杯一飲而盡，目光又落到她的臉龐上：“鳶兒這麼晚叫我過來，是為了何事？”
倪鳶直直看著他，揚唇一笑：“為了給將軍一個禮物。”
“禮物？”
倪鳶深吸一口氣，道：“從我失憶到現在，幸好有你照顧。昨日又是你將我從山中帶回來的，你已經救我數回，怎麼說起來，我都應該好好感謝你一番。”
衛長脩聞言擰眉道：“鳶兒這是什麼話。”
倪鳶緩緩起身，將手掌伸到他麵前，抿唇而笑。
衛長脩看著她今日出乎意料的模樣，倏地鬆開了眉頭，露出淺淺的笑意，她還真是古靈精怪，要做的事情總是讓人意想不到。
想著，他將手給了她。
倪鳶牽著衛長脩朝著高床軟枕而去，她能夠感覺得到，他的步子都有些不自然。
倪鳶停到床邊，幫他脫下了外袍，臉頰越來越紅。
“將軍請坐。”
“鳶兒，你到底……”
“坐下吧。”倪鳶的溫柔小女人模樣裝不過三秒，“放心，我又不會吃了你。”
衛長脩淡淡一笑：“好，我倒是要看看鳶兒究竟要贈我個什麼‘禮物’。”
待他坐下，倪鳶走到燭台邊，吹滅了房中的燭火，頓時房間一片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