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的眯起眼,秦淮微微側目問出,“阿婆,那兔子不是你說留著過年兒子回來吃的麼?”
忽然的手臂一緊,秦淮被迫退後一步,轉過頭看見阿婆慌張的做出個噤聲的手勢,趕忙了壓低聲音勸道,“小聲點娃子,這些官爺是我們惹不起的,算了算了,改天興許他爹運氣好,又打回來一隻兔子就成了。”
也許是早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私掠,老婆婆轉身就把她往屋裏攥,隻是歎息的聲音卻在這晨光裏無奈。
秦淮沒有動,染了幾分暴怒的眸子裏映出那兩個有說有笑的官差,牙縫裏蹦出幾個咬碎了的字,“連老人家都不放過,都他 媽不是娘養的!”
說著伸手掏進兜裏,抓出自己出來帶得不多的銀子塞給老婆婆,老婆婆急忙撒開手退後,不敢接她的銀子,卻不料在這時不遠處的兩個人影突然轉過身。
“小王八羔子你罵誰呢!”兩道身影已經朝著秦淮走來,手中的大刀明晃晃的。
“勞資罵的就是你倆個王八羔子!”秦淮也橫了,本來還沒打算搭理他們,這兩個混蛋還撞上來了。
“嘿!我看看你的身板兒是不是也跟你的嘴一樣硬!”那個走在前麵的八字胡官差顯然火大了,說著就是一刀劈了過來,明晃晃的刀光映在秦淮的眼底,激起了久違的火爆。
隨即眸光一閃,一把拉過身邊的老婆婆護在身後,秦淮躲開了那迎麵的一刀就是一腳踢了過去,正中那個八字胡的麻子臉,那官差手頭一抖,手中的大刀“哐當”一聲掉在了地上。
“大哥!”他身後的矮個子手中的兔子一扔,隨即提起刀又是迎麵劈來,力道卻比先前那個大漢的一刀強悍了很多。
那個掉了大刀的大漢看見自己的兄弟開打了,哪兒還能站得住,當下一腳提起地上的大刀又衝著秦淮撲了過去,而好久沒有打架的秦淮在這突然就發起的圍攻裏,有些手生的來回閃躲,還要顧及身後的老婆婆。於是慌忙的開口,“阿婆你先進屋子裏去!”
誰知身後的老婆婆被她的這一吼驚醒,當下“噗通”一聲跪在雪地裏,不斷的磕頭求饒,“官爺!你們大人有大量,我這娃子不懂事,老婆子這給你們賠不是了,求求你們放過他吧!求求你們了!”
忙著左躲右閃的秦淮一下子懵了,就那麼眼睜睜的看著老婆婆跪在雪地裏,磕了滿頭的積雪,她都幹了什麼!惹了麻煩還要一個老人家跪地磕頭認錯!
就在秦淮愣神之際,卻看見一隻沾滿了積雪的大腳一腳飛向不斷磕頭的老婆婆,“滾開你個老不死的!”
“阿婆!”看見老婆婆佝僂的身子被一腳踢了出去,秦淮瞪大的眼睛裏噴出了火,發狠的一拳砸出去,那個大漢的身體當場城拋物狀飛了出去,秦淮奔向老婆婆的同時,腳下一個錯步閃開了矮個子的一刀,隨即也是一拳砸了過去。
“阿婆你沒事吧!”三步並作兩步,秦淮慌忙扶起地上的老婆婆,心疼的拍著她滿身的積雪,眼中的愧疚和怒意交織。
“大哥,你沒事吧,我們走!小王八羔子你給我等著!”矮個子的扶起傷得不輕的大漢就走,踉蹌的腳步之中還不忘回過頭來警告秦淮,卻被秦淮一眼瞪了過去,慌忙連滾帶爬的跑遠。
“阿婆……”
老婆婆擺擺手,示意秦淮不必再說了,雖然沒傷著什麼,但老婆婆說話卻是已經接不上氣了,“娃子,你趕快走吧,他們是你惹不起的,你走吧。”
“阿婆你別說了,我扶你進去。”秦淮小心的扶起老婆婆,也沒再接下她的話,她不會走,她知道剛才那兩個混蛋絕對不會善罷甘休,她不能走。
無論老婆婆如何勸說,秦淮最終都沒有走,可她萬萬沒有想到,就在當天下午,她迎來的,卻是一整條山路的浩浩蕩蕩!
甚至在她還來不及反應之時,隻看見那個矮個子突然穿出來,遠遠的指著秦淮大吼,“將軍!就是他!那個小子就是朝廷欽犯!”
朝廷欽犯!秦淮的腦子“轟”的一聲崩塌,丫的,這是什麼罪名!她什麼時候成了朝廷欽犯了!隻是,當揚起的臉龐無懼的就要反駁之際,清澈的眸子裏卻映出了那馬背上的高大身影,一張剛毅的臉龐在陽光裏陰沉了一半,秦淮的腦子裏立馬一個反應,這個將軍好麵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