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的清晨似乎格外的趕早,而最難得一見的是連那個愛睡懶覺的女人今兒個竟然也趕了個早,看著前麵穿梭在各種商鋪中的身影,劉子塵簡直有些懷疑,昨晚那個情緒低落的人到底是誰?難得真如她自己所說,勞資睡一覺之後又是一條好漢?
不過也難怪她會來了興致,誰都沒有想到,那個幾乎已經被遺忘的三皇子竟然會突然差人前來送請柬,隻說是邀請故人宮中一聚,要說進皇宮,誰知道她心裏在搗鼓著什麼,不過看她那“雅興”,劉子塵已經額角抽搐,眼皮兒直跳準沒好事。
這不,逛了一上午的街,回到客棧剛吃完午飯,秦淮就已經開始閉門搗鼓,搗鼓了近乎半個時辰,隨著那房門打開,劉子塵直接“噗”的一聲,一杯清酒就那麼大大方方的獻給了蒼茫大地。
依舊是一身男裝,隻不過較平日裏的隨性不同,今日的她似乎格外用心的裝扮了一番。
一身月白色的長袍帶著幾分清傲,幾分儒雅,幾分……不倫不類!因為那一襲金色卷發此刻已然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隻高高的束起以一隻白玉簪點綴,貌似,那白玉簪怎麼那麼眼熟?似乎,黎蕭曾經用過吧?
直到她亮出一柄折扇輕搖,劉子塵才恍然大悟,感情她今日的這一身都是黎蕭的翻版嘛!當然,除了那不倫不類的金色卷發,也不知道如果黎蕭在場,看見這樣的盜版又會是怎樣的情何以堪?
當北漠安再次見到那個平素偶爾也會想起的女子,看見的正是這樣的一副場景,一個金色卷發的“清雅”公子折扇輕搖,闊步走來,秦淮在侍衛的身後眼神遊離的也四處看看,而她身後的二人則是有些看似無意的跟刻意她保持距離……
“嗨!”遠遠的看見了熟人,秦淮禁不住招了招手,就似親近的小貓一般蹦躂著跑去,直到這一刻才讓北漠安感覺到了熟悉,看樣子還是習慣那個無良任性的她啊。
“皇子殿下千歲。”
接待的侍衛以及劉子塵秦漢皆是恭敬的拜禮,卻不料一個興奮的聲音突然打破了所有的禮儀。
“哈哈!不錯嘛!北漠安!”一把拍在北漠安的肩膀上,秦淮大大咧咧的打招呼,不過很顯然,在此刻,就連她自己都發現了自己的招呼方式,似乎,跟所有人都大相徑庭。
發現了這一點的秦淮嘴角的笑容不自覺的慢慢僵硬,同時也禁不住轉動了眼珠偷瞄了一眼劉子塵,果然,對上的正是劉子塵一記惡狠狠的眼神投來,警告的意味讓秦淮眨巴了下眼睛無趣的撇撇嘴,最終,還是有些費力的一個個指頭放開,直到整隻爪子都離開了北漠安的肩膀。
似犯錯的把手縮回去藏在背後,秦淮嘿嘿的笑,清澈的眸子裏映出北漠安從瞬間的不解到了然。
“大家都不必拘禮,今日本宮宴請的就隻有三位而已,借秦姑娘的一句話說,都是自家兄弟。”北漠安一句話打破全場僵硬,揮手示意大家免禮,誰知剛一回頭,看見的正是秦淮得意的衝劉子塵吐舌頭示威,禁不住豁然開朗。
似乎,從認識這個女子開始,這樣的隨性總可以令他拋開一切的深宮拘束而自在開懷。
隻是,不自覺的目光落在那一襲異樣的金色卷發之上,北漠安眼底的異樣雖然一瞬間就已經收拾好,但卻仍舊沒有逃過秦淮的眼,但也不知從何解釋,所以秦淮幹脆一笑置之。
“嗬嗬,就是嘛,無論是安漠北還是北漠安,不同樣還是那個我在林場撿到的人麼。”見北漠安的熟絡,秦淮也就不再客氣,回頭滿意的看見劉子塵眼中的鄙夷,秦淮自動過濾他的意思,他肯定是想說她狐假虎威。
那二人的眼神鬥爭絲毫不漏的落入北漠安的眼中,隨即暈染成眼底幹淨的笑意,遣退了左右侍衛,北漠安隨即以主人身份招呼三人,“哈哈,既然天色尚早,不如就一同遊園賞花也好。”
“好哇好哇!你家還真的蠻大的,以前我在黎蕭家都迷路,現在到了你家根本連方向都分不清了。”興奮的扯過北漠安的袖子,秦淮直接暴力的把人拖走,拽向自己想去看的那一片花園。
“也不知道你什麼時候分得清方向了。”劉子塵當下捅出她的忌諱,卻招來狠狠的一記白眼。
一行人在花園遊走,秦淮刻意的貼近了北漠安,是因為她看見秦漢從入宮開始就一直沉著臉,以她跟劉子塵的默契,劉子塵當然知道她的意思,於是一行四人走著走著也就分散成兩組,再走著走著,秦淮就聽見身後的二人開始爭議,然後要吟詩作對一較高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