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小院內不知何處傳來尖叫聲,眾人忙從窗戶伸出頭,一個胖子看了眼隔壁房,懶懶道:“六師兄,幹嘛大驚小怪的。”
隻聽從房間內傳出悲愴的聲音來:“是誰偷了我珍藏多年的大荒帶回來的牛肉幹,那可是我藏了六十年都不舍得吃的。”
“啊,我晾在窗外的鹹魚呢,怎麼變成了臭襪子,哇,這味道,被我的鹹魚還重鹹魚味。”一位弟子實在憋不住,邊說邊跑出房來。
這時,隔壁房間一個弟子笑嘻嘻,一臉不好意思地走出來,把那襪子取下來忙往自己懷裏塞,不好意思道“十四師弟,不好意思哈,這個,這還不是我的幸運襪子嗎,怎麼跑你這了。”
被稱作十四師弟的年輕弟子極力地把這說話的師兄往外推,邊道:“八師兄,這這我怎麼知道呢,我的鹹魚還沒找到呢,我每天早餐都要吃鹹魚的呀,你那八十年沒洗過的仙襪還是先拿回去吧。”
這時不知道從哪裏傳來幽幽的聲音,“八師兄,你的鹹魚在我臉盆裏麵呢。”
這時眾多弟子也紛紛走出自己房間,這時一個看上去滿臉睿智的弟子越眾而出,自信道:“根據種種跡象,這一定是小師弟做的。”
眾人麵麵相覷,再看了看說話的弟子,齊聲道:“廢話”。
這時,最左邊的房間門啪地一聲打開了,一個頗為高大的弟子走了出來,眾人見了,忙一臉可憐,“二師兄啊,你要為我們主持公道啊。”
“對啊,小師弟老是這樣,我們的心肝寶貝得全部遭殃了。”
“師兄,這次你一定要稟報師父才好啊。”眾人紛紛道。
這時一位年輕弟子手持一本畫冊一樣的東西,打算說著什麼,隻見那名被稱作二師兄的弟子一擺手攔住他道:“好了好了,小師弟年紀小,你們有老的都兩百多歲,年輕的也六七十歲了,作為修真之人,怎麼就這點肚量,我們應該讓這他,循循善誘,將小師弟帶上正途,而不是打擾師父清修。”邊說邊搖頭,一臉的失望神情。
這時他看了眼剛才要說話的弟子,曾師弟,剛才你有話要說嗎,哦,怎麼你手中畫冊如此眼熟。”
那位姓曾的弟子忙回過神道:“對了,二師兄,我剛才就是想說我撿到了這本《修真界美女畫冊》,該不會是師兄您的吧。”
二師兄眉頭一挑,手一扯過畫冊,緊張地邊看邊道:“幸好幸好,這臭小子沒有劃得亂七八糟。”說完還心滿意足地把畫冊往身上靠。渾然沒留意周圍眾多雙看向自己的眼睛。
“二師兄,這種寶貝也不懂分享,你憑地不是人。”眾人異口同聲道。
“小師弟,都怪你。。。”某人捶腿嚎叫的聲音從幽靜的弟子居所傳出。如果順著弟子居所向後走,便有一條直通後山的鵝卵石鋪徹成的幽靜小道,走到半山腰,便豁然開朗。一大片的綠草連綿,碧浪滔天,間或有幾棵老樹佇立其中,竟一點不感到突兀,隻感心情舒暢。
後山,蔥蔥鬱鬱滿是樹,饒是此山靈氣充裕,樹也長得是比一般的高大翠綠。
偏偏在一片翠綠中有一棵淡藍色的花楹樹,長得異常茂盛,樹上滿滿的是淡藍小花,香氣怡人。風輕輕拂過,花兒就嘩啦地往下落,甚是好看。
此刻樹下有一個小男孩,見他懶懶地靠在那乘涼。
“阿嚏”,男童大概十來歲的樣子,身著樸素白短袖,碧草幾乎沒過了他的身子,看不清其容貌,隻見他打了個噴嚏後,“頓”地一下坐了起來,這下才看清楚。
這男孩一臉稚氣,鼻梁挺拔,眉宇間帶有一絲邪邪的感覺,一副古靈精的模樣,隻見其嘴巴喃喃,一臉不在乎道:“怎麼老打噴嚏,該不會是有人罵我吧。”
說話間從髒髒的衣服裏拿出一塊黑硬黑硬的東西,放到嘴巴裏咬了兩下,“哇,真硬,這是石頭吧。六師兄鬼鬼祟祟藏了幾十年的就這東西。”說罷嫌棄的往地上一扔,又聞了聞自己的手,“唉,我已經洗了好多遍手了,怎麼味道還是那麼重,十四師兄的襪子也太”說著一臉嫌棄,恨不得把手砍掉的樣子。
然後雙手放在腦後,“啪”地一聲,躺到草地上,隨手撿了條長草放到嘴裏,砸吧砸吧地咬著,一臉享受。微風拂過,花楹樹掉下的花便嘩嘩地打在男孩臉上,不一會,小男孩已經睡著了。可風,不休,一遍一遍清滌著這無染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