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慕庭冷冷地勾了勾唇角,扣動扳機,聲音在黑夜裏危險又詭異。
他以為顧倩容會就這樣害怕,會退縮,可是,她仍是那樣站著,不為所動。
這個女人居然……
就是紀慕庭猶豫的這一瞬間,顧倩容以驚人的速度握住紀慕庭的手,把他的槍口移向別處,兩人爭奪之間手槍走火,打中了花園的一盞燈,燈泡爆炸的聲音響徹花園。
“紀慕庭,你嚇唬誰呢?老娘又不是沒見過槍!”顧倩容死死地和紀慕庭僵持著,“我數三聲,把搶扔出去,否則我們同歸於盡。”
紀慕庭並沒有馬上做出反應,隻是看著顧倩容的眼睛。
那些帶著目的靠近他的女人,眼底赤果果的貪欲帶著墨鏡都擋不住。
可是顧倩容不一樣,她直接就厚顏無恥地表示要當市長夫人,比任何人都更加赤果果地展現了內心想要的。可是她的眼睛卻很幹淨,隻有那種對他的深深的渴望,仿佛她溺水了,而他是那片汪洋裏唯一的浮木,她迫不及待地想要抓住他。
都說眼睛是心靈的窗戶,透過一雙眼睛,人的內心就會無處遁形。
可是這個女人的演技真他媽好!
“算你有種。”紀慕庭一把將顧倩容推開,“滾回屋裏麵去!”
顧倩容知道紀慕庭不再強迫她去醫院就說明他被動搖了,而他的脾氣又陰晴不定的,她不能在這個時候追問他,迅速上樓,把自己鎖到了房間裏麵。
不是她有被害妄想症,而是她真的害怕紀慕庭三更半夜突然又不想要孩子了,拿著槍進來對著她的小腹就喂子彈。
坐在床上驚魂還沒定下,顧倩容聽見了跑車的聲音,她跑到窗口處看了看,隻來得及看見紀慕庭的車子離開。
這麼晚了紀慕庭還要去哪裏,顧倩容已經無暇顧及了,收拾了一下自己,早早地就睡了。
她不知道明天會發生什麼,隻能養好精神來應付。
很明顯,紀慕庭沒有顧倩容那樣的心情。
名貴的跑車在馬路上轟鳴著疾馳向前,吸引了無數的目光,紀慕庭卻隻是目不斜視地開向城中某個不對外開放的會所。
碧沁會所,會員的身份原因,在這裏上班的人都簽了保密協議,他們在這裏工作、接待客人,但是出了會所的大門,他們就會徹底忘了自己見過什麼人,那些人來這裏做了什麼。
泄密的代價,不是一個打工的人能夠承受的。
紀慕庭進門,服務員恭恭敬敬地叫他:“紀少。”又說,“池二少在四樓的酒吧。”
“嗯。”紀慕庭把西裝外套脫下來,掛在臂彎上,上了四樓。
這個酒吧的氣氛永遠是愛昧的,盡管人不多。
紀慕庭在池禹州旁邊的一個位置上坐下來,調酒師知道他的口味,不用他開口,已經把他要的酒調出來。
他喜歡收藏酒,不過並不嗜煙酒,但是這一次他喝得分外凶,好像刻意來這裏買醉的人。
很快地,紀慕庭就被幾個打扮得嫵媚妖豔的女人注意到了,其中一個女人搔首弄姿地上前,纖長的手柔若無骨地搭在紀慕庭的肩上,“紀少,一個人喝酒多無聊啊?我陪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