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姐英子親啟
無知小弟昨晚無意衝撞,追悔莫及,求賢姐念我年少無知,不懂事理。忘大人有大量,不予計較,感激涕零,望你我之後和睦相處,姐弟之情永駐。
荒唐小弟英俊
英子想,這應該是那個小屁孩的投降書吧!他整天無心學習,偷看閑書還有點成果,文筆不錯嘛!看來昨晚的擔心是多餘的了。早飯的時候,英俊對英子出奇的殷勤,又幫忙搬椅子,又幫盛粥的,弄的英子都不適應了。臨走時他還對她說:祝姐姐麵試馬到成功,就職上海。
英子出了門,在街對麵上了公交車。陳誠家和這裏隔了四條街,坐公車要一個小時。她出門早了,離麵試還有一段時間所以不慌不忙。沒到上班高峰期,車裏乘客寥寥無幾,英子找了個靠窗戶的位置坐下,她鬆了鬆領口,自言自語:“嗨,又是個熱天!”。英子想拿出麵試資料再準備一下無意中那封‘投降書’卻掉了出來。看著看著,她不禁又嗬嗬的笑,可笑到一半就戛然而止了,英子想祝我就職上海,對啊,我去上海上班他就可以擺脫威脅了?嗬,這個小屁孩。
英子的獨自傻笑和自言自語弄得對麵的乘客莫名其妙,下了車還不住的回頭張望,她翻了幾頁資料,心情煩躁的不行,後來索性把它們放到了身旁的空椅子上,她自己則倚著窗戶看外麵的車輛行人。就這樣漫不經心的不知道過了多久。英子突然坐直身子,雙眼直視窗外。她分明看見陳誠被一年輕女子緊抱,那女子身材窈窕,長發飄逸,麵容姣好。陳誠動作也不拘謹,他還用手輕撫她的背,雙唇微動不知在說些什麼。再仔細看那女孩,英子不覺頭腦一陣嗡響,她不是別人,正是陳誠的初戀女友——李詩琪。
直到被公交車司機告知已到終點的時候,英子才恍然回神,不知何時車上乘客隻剩了她自己。下車後,英子麵對陌生的馬路和建築,不知該何去何從。這路公車她經常坐,但終點之站從未到過。
“他們舊情複燃了?我之前怎麼沒有察覺啊。如果是偶然碰麵為何緊緊相擁?不,你會的,陳誠不是那種腳踏兩條船的人”英子的內心無比矛盾。
英子和陳誠第一次見麵是在英子大一那年的元旦晚會上。那天,作為師哥的陳誠上台唱了一首周華健的《花心》,不知俘獲了多少小師妹的芳心。用現在人的眼光來看,陳誠並不帥,甚至有點老氣,但他為人誠實穩重,待人寬厚,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氣質,所以他身邊從不乏追求者。就是這樣一個眾人追捧的對象卻對一向低調的英子小學妹一見鍾情。這是在那個元旦晚會三個月後兩人正式成為戀人後陳誠對英子說的,這期間英子也聽說了不少陳誠和李詩琪的傳聞:一個是音樂才女,一個是設計天才,相戀五年,和平分手,原因不詳。陳李的分手原因英子一直追問陳誠,可直到他們相戀一年後,才得知原委。原來李詩琪愛上了一個體育係的男生,兩個男人,她不知如何選擇。陳誠知道後,瀟灑退出。說和平分手是不想讓李詩琪難堪,陳誠說他們畢竟相愛一場,不能成朋友也不希望反為敵人,以英子對陳誠一年的了解,可以證實他所言非虛。
“難道他們餘情未了?李詩琪和那個男的分手了又回來找他了?”英子坐在一個公園的椅子上胡思亂想,感覺腦子都要炸了。她在包裏胡亂的翻著手機,找了半天才發現它就躺在身旁。她抓起電話撥起了那個熟的不能再熟的號碼。電話通了好長時間沒人接聽,再打過去卻直接被掛斷了。英子想起她曾經開玩笑的問過陳誠:“如果有一天李詩琪回來找你了,而我們又鬧矛盾了你會怎麼辦?”“不會的,我們不會鬧矛盾的”陳誠打斷她。
英子雖然對這個回答不是很滿意,但是再問下去有點像那個“我和你媽媽掉水裏你會救誰?”之類愚蠢的問題了,她現在後悔了當時為什麼沒有做個‘愚蠢’的人,不知答案不回頭。
“難道那麼不相信自己和陳誠的感情?可他是個念舊的人,他們畢竟相戀五年。可能是李詩琪想重歸於好,但他並不同意,對,是這樣的。可是,為什麼掛斷電話?一定是不方便吧。過一會就打過來了”
直到街上路燈齊亮,英子也沒等到陳誠的電話。這一天,她隻在街邊買了瓶水,本來天熱就沒有餓意,又逢‘百思不得其解’更不思進食了。英子抬頭望望天,對著浩瀚的夜空,她自言自語:愛咋咋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