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聞言一愣,猛然記起我在他麵前說過要臨弦做我的妻,突然有些好笑:“喂!猥瑣的前輩,這和你沒關係吧?”因為心情好,連帶著也把當初悄悄給他取的外號給叫了出來。
果然他馬上被這個外號占據了注意力,拔高聲音怒道:“我哪裏猥瑣了?!我當年風流倜儻的模樣你沒見到!”
我埋頭悶笑,小聲說:“你也知道是當年。”頓了頓,怕他沒有聽到,還特意悠然補了一句:“反正我沒見過,當然是隨便你說啦!”
“你——”他對這個問題似乎特別較真,難得被我氣得跳腳。我本來還準備取笑一陣就好好安慰安慰他呢,誰知他突然冷靜下來,用一種下定了決心的嚴肅語調說:“好吧,既然已經到了這一步,我就把我的真實相貌給你看,免得……”“免得”怎麼樣,他沒有說了。我隻看到他在臉上動作了一番,然後從懷裏取出一個小巧的物件拿在手裏,輕輕一按——一個細微的聲音響起後,那東西發出一片柔和的黃光照亮了黑暗。
“咦?這是什麼東西?”我的注意馬上就被那小巧的物件吸引過去了。正準備伸出手去摸摸它,啪地一聲,腦袋上挨了一下——
“我點亮這個是叫你看我——看我!”他在我耳邊大吼。我委屈地摸摸耳朵,正準備辯解說“那東西比你有吸引力多了”,一抬頭,愣住了——
這人竟然真的、真的有一副所謂的“真實相貌”!而且這相貌、這相貌——
“怎麼那麼眼熟?”我情不自禁地喃喃自語。
“笨蛋!”他又朝我腦袋上打了一記,然後就收起手上神奇的小物件,轉身繼續往前走了。
我有些不服氣,就追上去像臨弦那樣纏在他身邊一直問一直問:“我哪裏笨呀?對了,你剛剛手裏拿的是什麼?以前怎麼沒見你用過?你為什麼要改頭換麵出現在我們麵前?你怎麼又改變主意給我看你的真麵目了呢?”
他大概最恨這麼一招,以前敵不過臨弦,現在又敵不過我,很快就被我煩得心浮氣躁,揮手道:“站遠點站遠點,嘰嘰喳喳吵死了,簡直和他一樣!”我撇過臉去偷笑,他大概以為我難過了,竟然又反過來用不甚自然的口氣安慰我:“喂,你也別生氣呀,我隻是不習慣!不然這樣,我把剛才那個會發光的小東西送給你當作賠禮?”
哈哈,這真是意外之喜!我馬上見好就收,點點頭。他便真的把那東西又掏出來,遞到我手上,還教我怎麼用。我愛不釋手,一邊玩一邊問他:“這東西叫什麼名字?”
“手電筒。”他漫不經心地脫口而出,頓了頓,又似有些後悔,一隻手搭上我的肩膀,嚴肅地告誡我:決不能在外人麵前使用這東西,提名字也不行。
“臨弦麵前也不行麼?”我有些失望地向他確認。
“他尤其不行。”
因為他的態度很嚴肅,我馬上就答應了。我們又走了幾步就將這條密道走到了底,爬出密道一看,隻見星空深邃原野曠遠,而信陽城的城牆遠遠立於星空和原野的分界線上,他突然大喜,捏著我的肩膀大笑道:“妙計——真是妙計!”
我馬上會意:這是在稱讚當初建造密道的人,又仔細一想,就知道他在笑什麼了。我問他:“你準備利用這條密道戲弄檀音?”
“當然!”他笑得眼睛都眯成一條縫兒了。
“別想,這可是我們保命的絕招!”我堅決表態。他馬上眯著眼睛來斜眼看我——
“你難道就沒有一點兒不服氣?”他說:“憑什麼檀音能夠坐擁天下,而你則隻能屈居人下?!他隻不過是投了一個好胎!”
“那就當他善於投胎吧,”我不為所動,“善於投胎也是一種能力,他有我沒有,自然他做檀國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