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五、醉翁之意(1 / 1)

看著士兵把那兩個人拖出去,我麵無表情的靠在椅子上發呆。邢沛天進來回報,留守的士兵已經登記造冊,問我是否要看。我點點頭。

一邊翻看著手中的冊子,一邊想著自己下一步的安排,我的心裏閃過無數的麵孔,每一張都是至關重要,哪張臉照顧不到,我都會死得很難看!

“張一福,母親在大皇子府做嬤嬤。”我的眼睛忽然停在其中一行字上。大皇子府?我的眼前忽然一亮,這不正是我想找的麼?嬤嬤,正好,年老的嬤嬤有誰會注意到呢?我忍不住得意地笑了……

太陽有些偏西了,我還在沙盤前琢磨,邢沛天抱著雙臂看著沙盤忽然說道:“也不知道秦穀他們到了沒有?”

“按時間算,明天這麼會兒就應該到了,”我接道:“希望秦穀可以順利完成任務,那樣我們就可以輕鬆多了,不然——”一旦秦穀失敗,對方多了防備,我們後邊可就不太好辦了……

邢沛天微笑道:“放心吧,秦穀這個人機靈聰明,他知道該怎麼做!”

我深吸一口氣說道:“希望如此吧。”

“王爺,時間不早了,早點回去吧,養精蓄銳,明天咱們才好出征阿。”邢沛天說道。

“那這裏就拜托你了。”我起身又和邢沛天商量了幾句,便離開了。

回到凝芳園,封妃的聖旨已經下來了。見我回來,小狗子和甜兒同時迎了出來,“爺!”

“嗯,”我隨意點了下頭,徑直走了進去。

唉?楚凝呢?我站在臥室的門口,疑惑的看著空空如也的床。小狗子跑過來回道:“爺,楚侍衛在側廂房。”

“他去那作什麼?”

小狗子委屈的癟著嘴,一言不發。

“胡鬧,他受著傷怎麼能隨便移動。”

小狗子眼圈一紅,眼淚在眼眶中團團轉。我皺著眉剛要說話,甜兒在旁邊說道:“爺,那楚凝不過是個侍衛,怎麼能住在您的臥房裏呢,弄得一股子藥味兒……”

我一聽這話,一肚子窩火:“誰讓你自作主張的?”

“爺,我——”甜兒剛要辯駁,一看東王的眼睛,竟打了個寒顫,東王的眼光淩厲得仿佛一把利刃,割的她心驚膽戰。

看她在我的眼光下退到一邊,我方才慢慢地說道:“記住,在我這裏,我最討厭的就是自以為是和自作主張的人。你下去吧。”

是,爺。”甜兒行了一禮,軟著腿退下了。

來到側廂房,我才發現楚凝不見了,桌子上留下了一張字條:“王爺均鑒:小人承蒙王爺大恩,屢次得以從危難之處脫險。王爺之恩,小人唯肝腦塗地,方能報之一二,現小人已無大礙,自當歸家,置備戎裝,明日追隨王爺,效力沙場。——楚凝。”

我歎口氣,隻得暫時罷了。

“小狗子,幫我準備一瓶傷藥,我有用。”

“是,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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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又一次籠罩了禦花園,一切都顯得朦朦朧朧的。我坐在昨天的亭子上,吹著晚風,靠在亭柱上想著事情。風,涼爽卻不冷洌,感覺很愜意,傷藥在我手裏已經把玩多時了,我在等一個人,一個也許很重要的人。

遠處,一個人影快步走了過來,微微一笑,我等的人到了。手一動,藥滑進了袖子,我好整以暇的等著她。

“參見王爺,不知王爺召喚奴婢有何要事。”看著她跪倒,我忙站起來,上前把她扶了起來,“裙子何必這麼客氣,本王難道是外人麼?”

看著她紅著臉窘迫的樣子,我微笑著把她拉到凳子上坐下,關切地問道:“你還好吧,昨天回去皇貴妃沒有再責罰你吧?”

“多謝王爺關心,奴婢沒事。”

“噢,那就好。”我笑著說道:“我還擔心皇貴妃是不是又找你的碴兒了呢。”

“沒,沒有。”裙子紅著臉,羞澀的低了頭。

我拿出那瓶傷藥,笑道:“那倒是本王多慮了,本王還給你帶了一瓶傷藥,看來是多餘了。”

裙子略顯驚訝得看著我,瞪大的眼睛顯得有點可愛,我笑著把藥塞進她手裏:“拿著吧,雖然是多餘,不過有備無患,下次,萬一有人受傷,你們也不用到處找藥了。”

“王爺,”裙子想站起來,我卻按住了她,笑著說道:“好啦,隻是一瓶傷藥而已,你的眼睛不用瞪這麼大吧,說起來,其實我也有責任,你就拿去用吧,以後要是缺什麼了,盡管找我。”說完,我站起身來,“本來還想和多聊一會兒,隻是明天我就要出征了,以後有機會的話,你願意陪我聊聊天,賞賞月麼?”

“王爺。”裙子不知所措的叫著,有點受寵若驚。

我看著她無措的樣子,微微一笑,便轉身離去了。

背後,裙子捧著傷藥呆呆的立在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