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會唱,不會彈琴,還要勞煩你將我哼的曲調記錄下來,我好送給盧公子賠罪。”
穆眠哼了一曲梅花三弄,贏流月坐在一旁,手裏拿著茶杯,悠哉悠哉的閉目聆聽。
穆眠也不認為他聽一遍就能默出來,便也沒有多說,直到整首曲子哼完,“你先多聽兩遍,有個大概印象了再……”穆眠硬生生將那個‘寫’字壓入嗓子眼。
隻見贏流月突然睜開眼睛,提筆就寫,一盞茶的功夫,贏流月已經收筆,滿臉興奮的看著那張他書寫的琴譜,問道:“此曲可是寫的梅花?”
穆眠驚訝的看著贏流月,“你怎麼知道的?”
贏流月解釋道:“曲調開始便營造一種初冬時節,陰雲密布、冷霧彌漫,梅樹隱隱約約的、忽隱忽現的氛圍。接著便是初冬時節,梅樹枝幹枯澀、枝頭開花稀少,欲露還藏,在清冷的夜風中蕭瑟抖動,之後曲調節奏活潑,富有動感,泛音曲調猶如是對梅花的特寫,有的含苞待放,有的迎風舞羽翻銀,如在眼前,生動形象。
第二段便是那深冬時節,梅樹枝幹飽滿,梅花大片的綻放,滿樹飄紅,尤其在漫天飛雪當中不畏嚴寒、傲然綻放。這段琴音堅實有力、充滿古風之味,可以說這一部分是全曲中要求體現琴味最為濃鬱的段落。
第三段,殘冬時節,梅樹枝椏開花碩大,更有綠芽相伴,在帶有冰淩的溪水旁戲弄著花影、葉影、月影,象征著冬去春來,萬物開始複蘇。”
穆眠徹底傻眼了,她當年隻是覺得梅花三弄很是好聽,聽了一年也沒聽出任何感想,沒想到這贏流月隻聽一遍便勝過她聽十年,當真是琴藝不凡!
“此曲名為梅花三弄,不知你那朋友可會喜歡?”穆眠崇拜的看著贏流月問道。
繼而又看看那張自己看不懂的譜子,不放心的說道:“要不你先給我彈一曲,我聽聽。”
贏流月聽到如此曲音清幽,音節舒暢,似有寒香沁入肺腑的琴曲,心中早想一試,便點頭應許。
穆眠忙命人前去將舞台上的古琴拿上來。
一曲梅花三弄,時而幽緩,時而明快,傾瀉而出。
穆眠隻感覺那古樸的琴音傳來,直敲入心扉,讓人久久不能回神。
眾人屏氣凝神,等一曲終了,眾人粗重的呼吸才傳入耳中,而那坐在古琴旁的人似乎也被那優雅的意境所折服,閉上眼睛回味著那餘音。
穆眠隨著那多出的幾道粗重的呼吸,這才發現門口站著一個身著青衣的男子,呆呆的看著那坐在琴旁的贏流月。
許是那眼神太過炙熱,穆眠腦中閃現出一副絕美的畫麵,可是看了許久,那青衣男子也未撲到贏流月的懷中,隻是眼含激動的說道:“子望!”
贏流月回道:“允之來的倒是極巧!”
穆眠暗想,恐是這公子害羞了,忙招呼門口的王庭退下,自己也打算悄咪咪的在外麵觀望。
哪想還沒有走出門,贏流月便朝著穆眠招了招手,“過來!我給你介紹一個人!”
穆眠眼帶狼光的看看贏流月,又看看青衣男子,這絕佳的氣質,簡直是良配啊!不過從麵相上來看,贏流月大抵是受,青衣男子為攻,若是從氣勢上來看,贏流月大抵是攻,青年男子是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