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問題,不過這隻能緩兵,可需要殺了她?”
“不了,那畢竟是他的生母,不管他日後有沒有機會知道,我都不會讓自己去沾這個血。老祖,這裏的麻煩人太多,等他們傷養好一些我就離開。”
“隨便你,反正這塔裏也剩不下多少人,你留下來也沒意思。”
水鳳漪笑笑,回去後也是麻煩事一堆呢。
她估量著胡秀娘怎麼都該糾結幾天,沒料到對方竟是如此心急。
一盆水潑到尤佐天身上,胡秀娘慌慌張張地去幫他擦拭。
“啊,不好意思啊,我沒看見你過來。”她一邊說著,一邊拿著布胡亂往尤佐天身上擦。
苦思了一夜,這是她想出的最好辦法。
尤佐天擰了擰眉,心道自己真倒黴。這好端端走著都被人潑了盆水。
“沒事,我也沒注意。”他保持著禮數,退後幾步不停地抖衣服。
“來,大娘幫你擦擦。萬一著涼了可就不好。”
“不用了,待會我回房換件衣服就好。”
尤佐天連忙拒絕,伸手去攔。
拉扯間他的衣服被扯開,鎖骨之下能看見有顆痣。
瞧見這痣,胡秀娘就如同被什麼東西燙了手,急忙縮回。
恰好此時背後傳來一聲厲喝,掩去了她的不自在。
“你們在幹什麼?”
水鳳漪冰著臉怒斥,眼中怒火燃燒。
“鳳漪——”尤佐天頓時懵逼了。
“尤公子,不知你與這人是在玩什麼遊戲?”冬雪皮笑肉不笑,眼中風雪聚集,“真看不出來,原來你好這一口。”
聞言,尤佐天暗呼糟糕。
他看了看這主仆二人,又望了望自己被拉開的衣服,急忙為自己收拾,臉帶苦笑:“冬雪姑娘別開玩笑了,能玩什麼遊戲,我這好端端走路被潑了一盆水,胡大娘這是在幫我擦水。”
水鳳漪眼睛一掃,見他衣服濕噠噠,心知肚明這乃是胡秀娘設下的局,為的就是證明尤佐天的身份。見胡秀娘此刻神色略有失魂,顯然已經求證。
頓時水鳳漪臉黑如漆,她已經從小妖們口裏證實胡秀娘是追殺他們中的一人,無論這些人是誰派來的,這胡秀娘背後的勢力定然不是個好的。她擔心胡秀娘認了兒子後會讓尤佐天也去做那殺人的勾當。
若真是如此,尤佐天這一生就全毀了。
見她神色不好,尤佐天心中‘咯噔’一下,他故意嘻笑道:“鳳漪我本想去找你聊天,現在這模樣實不好見人,你看我這倒黴的。我現在像不像一隻落湯雞?”
水鳳漪冷眼掃過,並不搭話。
尤佐天小心覷她,勉強笑問“你該不會覺得我們倆個有什麼吧?”
胡秀娘回過神,見氣氛不好,趕緊出口調解。
“你這孩子說的什麼話,不像樣。我這年紀都可以做你母親呢,能與你有什麼?”她故作嗔怒,又順勢捧了水鳳漪一把,“水姑娘是個好孩子,模樣俏,氣質高,度量大,一頂一的好。她又怎麼會因為一個誤會而生氣呢。”
水鳳漪橫眼掃過,冷笑連連:“不敢當您的誇獎,我這個人向來心眼小,哪怕是生父,因他生而不養,我就一直怨恨著。”
她的話一出,胡秀娘當即心驚肉跳,臉色驚慌地望過來。
見她這般冷厲,尤佐天心下慌亂,麵色就有些僵硬:“鳳漪你不會真的誤會了吧?我和她真的什麼關係都沒有。”
他急忙解釋,未曾注意到胡秀娘臉色黯淡。
“我倒真希望你們沒有任何瓜葛。”水鳳漪冷哼,尤佐天對他的養母素來愛戴,倘若知道他並非他母親所生,他不僅父不愛,而且為母所丟棄,定然不能承受這個打擊。真是討厭的人,既然當初丟下不聞不問,如今又何必出現毀去他平靜的生活。
“鳳漪——”尤佐天無奈,“我在你眼中不至於這麼差勁吧?”
冬雪看了看,遲疑出聲:“主人,我想尤公子並沒有撒謊。”
水鳳漪斂去不快笑笑:“我當然知道他沒撒謊。”
她白了尤佐天一眼,嬌嗔道:“這麼大個人了,走路也不知道看看四周。還傻愣著幹什麼?趕緊回房去換套衣服,冬雪你去熬碗薑湯來。這傷還沒好呢,可不許仗著自己底子好就亂來。你就不能小心麼,三天兩頭的受傷,嫌自己活的太命長了是吧。”
一通嗬斥下來,尤佐天悄悄舒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