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使那是戲也好,不是也好!南小白的心,依舊留下了不可愈合的傷口。走著,走著……小夏突然站在她麵前,眼睛是濕潤了。想來是知道了整個計劃吧!
“南兒小姐!你這是何苦呢?何苦出此下策,委屈自己了呢?你看看你還傷了身子!”小夏哭著說道,上前攙扶,就要背起的時候,南小白抗拒了。
“夠了,在王府的時候,不是說過不要再跟著我了嗎?為何,呃啊……還有跟出來?!你走!”
“南兒小姐啊,都什麼時候了。還要跟屬下鬧脾氣嗎?屬下什麼都知道了啊,就屬下帶你悄悄回王,再讓鬼子來給你看病,好嗎?!”小夏不顧她的抗拒,硬是要帶她回去的。南小白自知自身力量肯定,抗不過小夏的練家子。
於是她拿下發簪,頂著自己脖子,道。“滾!不然我死在你麵前,雖然我如今跟半死了沒什麼區別!”
怎麼了?你和王爺不是在做戲給喬麗麗看的嗎?為何還要那麼執拗於什麼呢?小夏不明白,後退一步,求著她又道,“那不回府,去客棧可好!南兒小姐啊,別再這樣折騰你的身體了好嗎?!”
“滾!不要來煩我!暫時的,讓我一人靜靜。小夏,回去吧!我求求你了,讓我一人靜靜吧!”南小白不知道是哪根神經搭錯線了,腦子一下混沌起來。記憶和思緒有了混亂。眼前的小夏,不像是小夏了,反而是她在現世好朋友的樣子。
小夏見她有些不對了,上前想要來硬的,不料南小白用發簪大力紮進脖子肉裏,鮮血直流而出,嚇得小夏不動了。
“好,屬下不強求南兒小姐了!那你總該告訴屬下,南兒小姐你這是要去哪兒啊!天都要下大雨了。”
我也不知道,要去哪兒呢!啊啊,南小白放下發簪,木訥神態,回話。“讓我靜靜吧,夏蓮!讓我靜靜吧!”
夏蓮?是誰?南兒小姐給我改的名字嗎?小夏站在原地,注視南小白靠著牆,一步三恍的離開了。不放心的她,遠遠跟著,生怕一會兒又撞見血魂堂的人,那可真是撿了個便宜使喚了。
南小白一手扶著牆,慢慢走著。淅淅瀝瀝,淅淅瀝瀝,雨水漸漸飄落下來,打濕了她的衣裙,很快占領她的全身,冰冷的寒意快速入侵。可她一點知覺也沒有了呢,滿腦子都是一些混沌的畫麵。
她看見母親正用帶刺的鞭子,抽打她還不停哭著,罵著,“讓你偷,讓你去偷,讓你偷!”身上似乎也能感受到抽打的刺痛,南小白下意識的摟緊雙肩,小嘴不停自語,“我沒偷,為何不信我,為何不信我,為何不信我!”
雨,越下越大了。顆顆大的水晶雨滴,清晰可見,啪啦啪啦的狠狠擊打周圍的建築,激蕩起地麵無數的水花,遠觀好似一群小小的芭蕾舞蹈演員,在不停跳躍,歡快的跳躍。烏雲也沒有散去的意思,反而更加濃密,聚集在南小白的頭頂上。
打著閃電,響著雷鳴。如何都是無法喚回南小白清醒的意識了,她一步一生花,花花嬌豔,似血殘陽。南小白走累了,呆坐在一院落門口,竟而是玄歡的青麟別苑。癡呆望著地麵的被雨水衝刷的血跡,仿佛是自己身上流出的呢?
她無動於衷,隻是覺得肚子沒有那麼疼了,腦袋斜靠在門框上,癡語,“不信我,不信我,不信我……。”
玄歡坐在搖晃的馬車裏,斜躺舒服,露出大白腿,打著哈欠對駕車的小歡子,喊話,“今兒的天氣,抽風了吧啊!好好的晴天,怎麼說變就變呢!真是掃興了,哎!”
小歡子帶著鬥笠,被雨水打著幾乎張不開嘴,可礙於是玄歡說話了,也得要冒著吃幾口雨水的風險答話,“這天有不測風雲,下雨也是好的。這樣王爺就不必陪著那些王公大臣們瞎遊湖了,不是!”
“啊,那倒也是?一群自以為是的老家夥,還大膽的敢議論起本王家族問題來了!哼,真是膽子肥了,不怕有人收啊!”玄歡一個轉身趴在車廂的軟墊上,舒坦的閉上眼睛一會兒。
小歡子悶笑幾聲,繼續驅車趕路。當馬車進入到青麟別苑的小巷子的時候,他看到一路的血跡,直至青麟別苑方向,不由提起十二分精神,慢車前進而去。手裏早就握緊長劍,若是遇到刺客,立即出手殺敵。
結果他看到是,南小白一身濕漉斜靠在門框上,麵色慘白,意識不清了。身下還不停的流出血紅,彙聚成河了都。他詫異的下車,趕赴到南小白身邊,扶起她,一手摁壓她的脖子,好在還活著。他才送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