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說你的氣味很熟悉。”古代人都是屬狗的嗎?是用嗅覺來辨別人的嗎?
“真的覺得在哪裏見過,你不是說想死我了嗎?”我真想給自己兩耳光,他難道一定要打破沙鍋問到底,不到黃河心不死嗎?還是說我們空前絕後的孽緣太過強大,所以導致他精神錯亂,記憶混亂,連兩百年後的記憶都穿越到現在?
欲哭無淚,而更加讓人欲哭無淚的就是,我們恰逢了打飯高峰期,所以滿屋子的人,就一邊吃飯一邊看戲,有個拖鼻涕的小毛孩,還害怕看不清楚,湊到了跟前。
我無限幽怨的看了一眼罪魁禍首,本來客棧進進出出,幾個人站在門口講講話沒什麼的,都怪他裹一層白床單,跟埃及木乃伊似的,走到哪不是萬眾矚目。現在大家誰不認識誰啊,有必要裹得那麼緊嗎?
心裏那麼想著,手上就不自覺的動了,再加上他的頭湊得也近,所以在電光火石間,一把抓下他的鬥笠,掀開了他的白帳子,霎時間,一雙妖異而又魅惑的紫眸,唐突的撞上了我的視線,我聽見滿屋子的人集體發出強烈的倒吸氣聲音,突然意識到,自己似乎做了不該做的事。
從來沒有見過如此之美的人,雖然那個綠眼睛的公子長得也俊,但是抵不上這個公子的百分之一啊,湊得最近,看的最清楚的那個小毛孩,刹那間,入了迷,著了魔,半張著嘴,連鼻涕落入口中都不曾察覺。
閻王因為離得近,又為問題所困惑,所以一時沒有意識到我做了什麼,在聽到那聲不能忽視的吸氣聲時,他便更加驚詫眼前的狀況,所以基本上承石灰狀,已經做不了任何的舉動。
而不遠處的洛易辰更是瞪大了眼,心裏不停的奔騰著:這是什麼狀況,這是什麼狀況…。
身邊的陸妙鴻和小衛衛和屋子裏其他的人一樣,嘴角流著哈喇子,露出癡癡傻傻,呆呆笨笨的笑容,覺得人生圓滿了。
總之,在四又三分之一秒那段時間裏,繁華澧縣的某個知名客棧中,仿佛時間停止般,所有人成木雞狀。
而在四又三分之一秒之後,我默默的為閻王重新戴上了鬥笠。
似有若無的傳來毫無意識的惋惜歎氣聲,靜默,靜默,突然不知道誰手中的筷子,“啪嗒”一聲掉在桌上,一石驚起千層浪,人群像燒開的開水,嗚嗚的沸騰開來,像打了雞血般,各自奔走相告,一時間,整個澧縣都傳說著:天下第一美人驚現澧縣。至於這個美人有多美,各種描述天花亂墜,總之,單單一個美字,已經不足以形容了。
而我也徹底的明白了,這層白床單不是為了引起注意的,而是為了避免更大的注意的,但是木已成舟,潑出去的水再也收不回來。隻是沒想到,我的輕輕一掀,竟然為凡間掀起了一段美麗傳說。
在引起更大騷動前,閻王匆匆壓住鬥笠,慌張奔回房間,我卻錯楞了。
他真的是閻王嗎?我認識的閻王不應該是殘暴任性沒有良知,自豪自己的美貌,會在崇拜者麵前無限的證明自己的無可比擬,仿佛坐擁天下的帝王般,傲視天下,視人命為螻蟻,可是就在剛剛,麵紗漂浮起來的一瞬間,我竟然看到了他的臉上略帶紅潮?殘暴的人也會害羞?
隻能說,兩百年的時間真是太強大了!
正發愣,有人捅了捅我的腰板子,“看傻了?”
我沒好氣的白了洛易辰一眼,“嗯!看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