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本書的作者之一,我的太太薑娜女士。相識相戀相伴,一路走來,我的太太是我最好的朋友,是我最坦誠的批評者,是我最可感受到的生命的火與光。2011年9月16日,灣灣仔的到來,給了初為人父人母的我們太多的驚喜,也難免有太多的忙亂與焦灼,我的太太從兒子出生至今就沒有睡過一個安穩覺,她的付出令我感動,也讓幸福變得實在。
感謝南昌大學醫學院蔣澤先教授,身為南昌大學一附院口腔頜麵外科專家的澤先老首倡“生命文學”,筆耕不輟,著作等身,與蔣教授的忘年交令我這個晚學小輩受益匪淺,“手術刀與筆杆子齊飛,論文共文學作品一色”,此等快意瀟灑,真讓人豔羨。蔣教授序言中所投射出的禪意與靈動,讓生命的光影記憶更加難忘。
感謝本書的責任編輯周偉平先生,這是他第二次做我的責編,我們的溝通是愉快的,他的細致與專業給我留下深刻印象。本書最終確定的封麵來自王家衛的電影《花樣年華》中的一幅劇照,這也算是天賜靈犀一點通。2000年的《花樣年華》在我個人的觀影史上有著特殊的感情,當年剛剛考上碩士研究生的我正是從這部僅靠情緒與聲畫完成的影片裏,品味出電影語言的魅力正在於它曖昧地提示我們,很多“語言”是多餘的。而此後,該片屢屢成為我搬弄西方文藝理論操練“批評話語”的典型文本,而對電影的藝術批評也成為我步入電影學術之路的第一站。雖然如今在電影學術話語的更迭嬗變中,從更加複合多元的視角觀照電影可能更加符合學理,但當年的這“第一步”的電影藝術批評之旅,稚嫩而又令人激動,至今還深深影響著我的探索之趣與寫作之樂。
本書為科研課題的結題之作,作者力爭圖文並茂,這也是為我所摯愛的華語電影留下一些紙麵上的“光影/光陰記憶”,不敬之處,還望海涵。
時光真是一瓶醇香的好酒,痛飲則傷,慢品則愁,淡淡的,潤潤的,十分鍾,年華已經老去……我母親年輕的時候,很喜歡看電影。
在我的想象與記憶中,母親就是1970年代1980年代裏無數樸素的工人階級中的普通一員,在下班放工之後,露天電影或是在今天看來不無簡陋的電影院曾經是他們最愜意的文化精神空間。聽外婆說,母親肚子裏懷著我的時候,還會挺著大肚子去電影院看電影。母親也曾跟我說過,她的眼睛視力很好,上班的時候坐在公交車上遠遠地就能看到“朝陽電影院”售票處的那塊小黑板上寫著今日上映某某影片。現如今,無論是曾經繁華一時的潯陽東路上的九江市朝陽電影院,還是煙水亭畔的紅旗電影院,還是龍開河畔新橋頭邊的天鵝電影院,或是甘棠公園的“地下電影院”,都隻能活在老九江人的記憶當中,但我深信這裏的光影喧囂曾經承載過許多人的愛情、親情與友情……健忘是無奈的,也是可怕的,沒有記憶的生命是冰冷而蒼白的。
後來,母親很少上電影院了,她把電視劇當成電影來看,我至今還記得母親坐在家中客廳沙發上一個人看電視劇的情景:她是如此投入,又是如此含蓄,從不大笑,也很少飲泣,隻有間或的悲戚與笑容,常常不一會,她就會斜倚在沙發一側,沉沉睡去……
十二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
想念你,媽媽。
沈魯
2012年8月30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