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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大勇冷笑道:“什麼鍋配什麼蓋!你這是烏鴉落在豬身上,誰也別笑誰更黑!”

喬海明明白大勢已去,哪敢爭辯。他隻能借著繼續講述的由頭逃避這樣的尷尬。

“陳虹提出要五十萬,我就打定主意不跟她談了。雙方差距太大,根本沒有談的餘地啊。可她忽然拋出了一個殺手鐧,當時我就有點兒傻了……”說到這兒,喬海明下意識地瞟了普克彭大勇一眼,遲疑一下,接著說,“她告訴我,其實她老公是自殺。”

普克一怔,看看彭大勇,彭大勇也有些意外。

“你說陳虹昨晚告訴你,陸天誠是自殺?”彭大勇忍不住問。

“是的,”喬海明回答,“當時我聽她這麼一說,也嚇一跳,就站住了。我還記得當時她是怎麼說的。她說:現在隻有我能幫你洗清嫌疑。全世界隻有我一個人知道所有的秘密。隻要我對警察說出真相,你就不用繼續背著殺人的黑鍋。你覺得,這個秘密值不值五十萬?”

普克沉默了一會兒。

“所以剛才我們告訴你陸天誠是自殺的時候,其實你心裏早有準備了。是不是?”他平靜地問喬海明。

喬海明惴惴不安地說:“怎麼說呢?準備是有一點兒。可不聽你們說出口,我也拿不準。那個女人的話誰知道有沒有譜呢?”

普克思索片刻,問:“關於陸天誠的自殺,陳虹有沒有跟你說細節?”

喬海明說:“開始她沒說。我肯定得問她。我問急了她才說,本來她也不知道這事兒,還是陸天誠死了以後,她收到陸天誠一封信上說的。說陸天誠得了絕症治不好,臨死辦了個保險,設了這麼一個局想弄些錢,結果把我給牽連進去了。陳虹還說,信她已經燒了,現在警察隻要她一句證詞就可以結案,可她要是不說,我就輩子就安生不了。”

彭大勇厲聲說:“所以你就一不做,二不休,索性把她殺了?”

喬海明大聲喊冤:“沒有啊,我真的沒殺她!真的沒殺!長這麼大我連雞都沒殺過一隻,哪敢殺人啊?”

普克逼問道:“那個花瓶是怎麼回事!這麼重要的環節你都忘了?”

喬海明恍然大悟,急忙解釋:“對了,我是摔了一個花瓶!當時她威脅我,完全不顧以前的情義。我氣極了,就抄起花瓶……我承認當時我有些昏頭,可我根本沒打到她,她一下子閃開了!”

“然後呢?”

“然後我就妥協了!”喬海明叫,“她嚇唬我說馬上報警,就頂不住了,就按她的要求給她寫了張五十萬的欠條。”

“撒謊!”彭大勇一拍桌子,喝斥道,“我們搜遍了陳虹家,根本就沒什麼欠條!”

喬海明都快哭出來了,帶著哭腔說:“我也不知道欠條上哪兒去了!我第二次回去就是不放心,想把欠條要回來,可一進門就發現陳虹倒在地上,我嚇個半死,想報警,可自己這身份肯定麻煩,沒辦法,隻好趕緊跑了……”

按照喬海明的交代,他在陳虹的威脅下不得不妥協。他按陳虹的要求寫下一張五十萬的欠條。欠條的下麵還注明,如果半年內喬海明與妻子離婚並娶了陳虹的話,則該欠條作廢。

但是當喬海明交欠條交給陳虹並離開陳虹家後,心裏忽然湧起悔意。首先他擔心陳虹根本是在騙他,陸天誠的死亡原因並不像她說的那樣。其次喬海明害怕就算陳虹說的是真話,陸天誠之死的確與他無關,但她拿了錢以後也不向警方坦白,那他豈不是“賠了夫人又折兵”?喬海明還有另一個想法,假如陸天誠真的是自殺,不管陳虹說什麼,警方遲早能查出真相。如果是那樣,喬海明平白損失五十萬就顯得太冤枉了。